帝楚昂端坐在養心殿“中正仁和”的牌匾下,手執著奏摺靜默不語。
聽欽天監正大臣魏清在臺下道:“山西一帶□□作亂,兩廣倭寇猖獗,眼下天若再降乾旱,只怕更是平添惑眾妖言。古訓道‘東宮乃日’,意即太陽出升之向,這是天帝在告詔大奕。皇上當即之下應早日復立皇儲,以穩王朝之根基矣。”
下頭站著幾個閣老,聞言紛紛點頭附和:“是啊,是啊。”
“泰慶王數立軍功,可堪東宮大任也。若皇上念及中宮之制,又或如九殿下聰敏仁愛,亦可為國之樑棟也,望皇上早下定奪。”
“望皇上早下定奪!”一時個個抖袖子屈膝跪下。
戚世忠著一襲暗紫闊袖蟒袍站在殿檻外,聽到這句不由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無論是那衝動易躁的泰慶王,還是敏感柔仁的皇九子,於他都是正中下懷的。但總之不能是那個骨子裡伸張不屈的廢太子邪。
他保養得甚好,為了延年益壽日飲鮮認乳,已五十餘歲的年紀卻依然紅光滿面。微躬下身軀,拂袍走了進去。
楚昂便正好轉移了目標,問道:“謖真那邊可有來甚麼訊息?”
天欽皇帝因著幼年際遇,從來對人不親不疏,即便是這十多年過去,戚世忠也未能深切地掌控他聖意。
聞言謙恭地鞠了腰,上前遞摺子:“聽派來的議和官說,謖真王願以美人千計、五十年不戰贖回完顏辰,宋將軍沒答應,仍舊轉告了萬歲爺的那句話。後來人便回去了,僵著呢。近日京城裡倒是來了不少外人客商,卑職已經派人多佈防守。”
楚昂便吭了吭鼻子,千名美人換一個兒子,那完顏霍倒是想得出來。
躲在高麗十多年的齊王楚曎,打隆豐一駕崩就認定自己的皇位被十一哥篡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