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正待追問,卻是衡致問出了一個令胡骨歷和應松婆婆都震驚的問題:“那光華平整的切口,可否俱是泛著淡淡的青藍光色!”,此問一出,應松婆婆面上神色稍稍緩和,卻又更加疑惑,胡骨歷更是眉頭緊鎖,思索了半餉,眼色不住變換,終於卻是頻頻搖頭嘆道:“不!不可能!你哥哥,你哥哥他已經死了!”。
“是啊,,,我哥哥確實已經死了!”衡致的臉色突然黯然下去,悽然一笑,抬手將手中的紫色水晶長劍高高拋起,那水晶長劍在向上攀升中躍動,旋轉,透過明媚的藍色天空映照,折射出絲絲絢麗燦爛的細細光芒,下一刻,已經是深深地插進了地面,竟是沒入了一半,既而,如水波盪漾,卻終究是淡淡地散了開去。
“幻劍流啊,,,既然你是我原老師的好友,就不可能不知道若是修習了幻劍流,那麼自從可以聚氣成劍之後,自己的劍,不論是色澤和形狀都已經是定性的,縱然到死也是無可修改,,,”衡致淡淡地說完這句話,卻已經是虛弱之極,應松婆婆馬上上前伸手護住了衡致的脈象和周身能流,“抱歉呢,婆婆,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一聲劇烈的咳嗽,立即湧出一片鮮紅,後半句是如何也說不出來,應松婆婆不住點頭,手上更是加緊了能流的輸送。
倒是洛念凌在一邊看了這麼久,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上前一步道:“這麼說,你哥哥還沒死了!”,應松婆婆的能流輸送之下,衡致倒是緩緩地出了幾口氣,苦笑了一下道:“不,我哥哥,他確實是已經死了。”,“哦?”洛念凌微微思索,已經猜到了隱隱的輪廓,淡淡道“這麼說,你哥哥現在,,,已經不算是個人了麼。”,衡致自嘲地笑了起來:“是啊,,,現在的他,已經,,,的確不算是個人了。”,聽到這裡,洛念凌眉毛一挑對著胡骨歷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道:“喂!大個子!不管緣由和經過,你錯怪衡致了!還不給他道歉認錯!!!”
胡骨歷神色稍稍緩和,面色大是愧疚,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既而雙手執棒,就在眾人以為胡骨歷要幹什麼的時候,這個魁梧的男子卻是突然向著衡致單膝跪了下去:“我胡骨歷尚未調查清楚就來問罪於你,還將你傷成重傷,幾乎丟了性命!還,還望衡致兄弟原諒我這魯莽的行為!”,巨腕族的一方領袖,單膝跪地,這一番話語言辭說的懇切堅定,充滿了追悔之意,這一種敢作敢為和敢於公然承認自己錯誤的真性情,都令周圍的眾人稍稍驚歎和佩服。
“前輩,前輩言重了!”衡致兀自深深地喘息了幾口“還請前輩快快起身才是,你本是我師傅至交好友,如此大禮,小輩實在是受不起。”,“不!”胡骨歷語氣嚴厲起來“本來,這就是我的不對,我沒有追查清楚,甚至差點傷了你的性命,和人的性命相比起來,這區區的禮數又算的了什麼!”,“前輩說的是,”衡致咳嗽了幾聲,衝著應松婆婆點了點頭,應松婆婆微笑著扶住了衡致,在應松婆婆的攙扶下竟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衝著胡骨歷微微地躬身“多謝前輩,還我清白,小輩這一棍也算是沒有白捱了。”。
“衡致兄弟哪裡話?”胡骨歷微微點頭,已經是坐了下來“本就是我重傷與你,何來,,,”,“我這算是替我哥哥他,替他贖上一份罪孽罷了,,,”卻是衡致突然打斷了胡骨歷的話語,黯然嘆氣,在應松婆婆的攙扶下再次席地而坐。
“是麼,,,”胡骨歷看著這個每當提到自己的哥哥就會神色黯然的男子,沉思了起來,片刻,胡骨歷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沉聲道:“衡致兄弟,不論如何,,,不論你的哥哥他現在如何,,,我,,,我都想見他一面!”,衡致閉目,神色痛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半餉,輕輕點頭:“明晚,月子時,,,”。
深夜,黑色的天幕漸漸壓了下來,幾點稀疏的星,在黑色的巨大背景下顯得格外孤寂和落寞。小鎮的中央,已經升起了一堆半人來高的篝火,此刻火焰中“噼啪”聲輕響不絕,躍動的火光將圍坐在四周的人的臉龐全映成了一片霞紅。
“念凌啊,,,”應松婆婆微笑著拉著洛念凌的手,枯瘦的五指在洛念凌的手上來回摩挲著“真是有勞你了。”,“婆婆客氣了,,,”洛念凌輕輕搖頭“我沒有幫到什麼忙呢,,,”,應松婆婆的雙眼裡滿是讚賞的目光,點了點頭,又轉向了另一邊,雙手已經搭上了衡致的手腕:“衡致啊,,,感覺怎麼樣?”,“謝謝婆婆,,,”衡致此刻的臉龐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了些許的紅色“已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應松婆婆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見沒有什麼情況,微微點頭,也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