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嗣硯在那草地邊緣偶然遇上的那個人。
此刻,應松婆婆已經面如死灰一般直直盯著這個白色的身影,口唇微張,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胸膛劇烈起伏,眼看那本枯瘦的身軀就要因為至深感情的打擊就要跌倒,洛念凌急忙上去扶住了她。然而胡骨歷卻是憤然大笑,悲切道:“好個衡致,好一個衡致,行跡敗露,這就想殺了我滅口嗎?應松婆婆!你,可還有什麼話說!”,應松婆婆努力地呼吸著,雙眼已經溼潤起來,看著面無表情的衡致,悲談道:“衡,衡致,你,你可是,,,”,然而懷著一絲希望的話未說完,衡致卻是冷哼一聲,身形卻是再次突然始動,手中水紫色的光芒暴漲開來,瞬間已經長至數十米的巨大紫金色光劍。
“噼啪”作響,雷電“嗞嗞”纏繞之上,風聲尖叫呼嘯,帶著千鈞雷霆之威向著胡骨歷迎面橫掃而去,這一擊竟是傾盡了全身之力,全然沒有絲毫的保留!聲勢之威,紫光如同那萬丈的瀑布一般眼看就要將胡骨歷籠罩其中!應松婆婆此刻看見衡致的反應,卻已經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愣愣地看著,愣愣地,看著那紫金的耀眼光芒在四周綻放開來,將自己的瞳仁也映成了冰涼而絕望的深紫色,頃刻間,已經是老淚縱橫,泣不成聲。那個男子在這個老人心目中的位置竟是這般的重要麼,洛念凌心下黯然,卻只是更加地抱緊了已經失去了支柱的老人那脆弱不堪的身軀。
胡骨歷神色悲痛至極,大吼聲中和那聲威俱歷的紫金光芒赫然相撞,雙目盡皆赤紅,也是沒有絲毫的保留之力,那瞬間的嘶鳴之聲,穿透了每一個人的腦海,巨響聲中,那聲威奪人的紫金光芒竟是砰然四散開來,衡致嘴角微微勾起,同時,胡骨歷的巨大棍棒之上也是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下一刻,那巨大的棍棒帶著胡骨歷淒厲的嘶吼已經轟然砸下,重重地轟在了衡致的胸膛之上,瞬間,血雨飄灑開來,衡致重重地迭飛在地,竟是生生地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方圓二十來米的巨大深坑,一時間地面顫動不已,氣流咆哮奔湧,煙塵四起,那個奄奄一息的白色身影已經是淹沒在一片迷濛之中,眼看就快沒了氣息,正自艱難地喘息著。
就在眾人都以為那衡致命不久矣的時候,煙霧漸漸散去,那個白色的身影卻是搖晃著緩緩地站立了起來,卻在同時面上一痛,“哇”地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來,右手是拿著一把看上去若隱若現似乎馬上就要消失一般的紫色水晶長劍,此時,狠狠地插進了地面,正支撐著他整個搖搖欲墜的身體。
“哼!”胡骨歷冷哼一聲,將那巨大的棍棒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又是一陣輕輕地震動,目光灼灼地盯著衡致,道:“衡致,在你死之前,可還有什麼話要說!”,衡致先是看了一眼應松婆婆,神色黯然了一下,既而將目光轉向了胡骨歷,卻是乾咳了幾聲,笑了起來。“你笑什麼!”胡骨歷的手緊緊地攥著他那根巨大的棍棒,眼神憤恨之極,隨時都要怒揮而下。“咳!久聞你們巨腕族注重修煉自身的強橫身體,對身體的能流和脈象是精通之極,卻不知,能否為我這個將死之人探查一番!”衡致喘息著將這段話硬是毫不間斷的說了出來,卻是誰都看得出來不過是強行支撐而已。
胡骨歷微感驚訝,卻又不知道衡致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當下喝問道:“身負二十一條人命!還來提什麼古怪的要求!你還是當著應松婆婆老實招認罪行,我還可讓你死個痛快!”,卻是衡致嘲笑一般的“哼”了一聲,笑道:“莫不是,你害怕趁你查探之時,我將你殺了不成!”,“笑話!”胡骨歷大喊一聲,眼神裡充滿了不屑,卻是鬆開了那根巨大的棍棒,接著竟是站立了起來,大步地走到了衡致身前“我可是看在我好友的份上,來給你送行的!”,說罷,就將手放在了衡致的胸口上。
不過片刻,卻是胡骨歷“咦”了一聲,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的看著衡致,卻是衡致想當然的笑了起來:“如何?”,胡骨歷將手縮了回來,臉上陰晴不定,憤恨中透著絲絲的驚疑,沉聲道:“你,你全身的能流和脈象已經損毀大半,其中多有剛烈的能流奔湧,當是我剛剛一擊所致,你如此一舉,意欲何為?”,“那二十一條人命,其中就有你的親弟弟!”衡致此語一出,胡骨歷當即愣住,隨即醒悟過來,神情略略激動,直直地盯著衡致,就連應松婆婆,洛念凌和嗣硯也是微微側目。
不待胡骨歷追問,衡致卻是虛脫一般地坐倒在地,仰天笑了起來:“不知,你以為,憑我這一身修行,可否殺得了你的親弟弟呢!又是否還有那巨腕族的二十勇士!”,此語一出,胡骨歷更是當場呆住,半餉,細細想來,頗多疑點,卻又不知如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