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煩地把黃表紙扯開來看,都撕爛了,確認沒有任何字跡,這種紙蘸水即糊、無法寫字後,才放過。
然後,他又去檢查粥桶。
梁心銘見他把手伸進粥桶,急忙從考籃內拿出一柄鐵勺遞給他,道:“煩請軍爺用這個。”
那禁軍沒理由推辭,惱怒地接過勺子,在木桶內一陣翻攪。粥湯太稀,被他攪得翻滾,飛濺了一地。他確認粥裡沒有藏東西,才不甘地將勺子丟進木桶。
梁心銘看著他骯髒的黑手拿過的勺子淹沒在粥桶內,明智地閉緊嘴,一言未發。
最後是驗身。
梁心銘主動脫了外面棉袍,禁軍把棉袍邊邊角角都捏過了,又在她身上前後上下一陣拍打,忽然,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不動了,喝道:“這裡面有東西!”
梁心銘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她胸口根本沒有任何東西,異常都掩蓋在那張皮下,這人分明是故意刁難她,為什麼?
不等她反應過來,禁軍便粗暴地扯開她裡衣。
白花花的胸肌暴露在大家眼中,什麼也沒有!
梁心銘見那禁軍明顯一楞,隨即道:“好了。過!”竟一個解釋都沒有,彷彿他就該這樣驗身。
梁心銘深深地看著他,將他的容貌記住。
那禁軍被她看得心虛,惱怒道:“還不進去?”
梁心銘穿上衣服,提著籃子和桶進去了。
這一刻,她連肚子不舒服都忽略了,滿腦子都是那個禁軍對她格外的“優待”王亨,很好,想借此機會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林馨兒,真可謂機關算盡!
很快,她就顧不上想這些了,進了號房,她將這方寸之地飛快掃視一圈:裡面有一盆炭火,有髒兮兮的糞桶,還有兩張硬木板搭建的課桌,桌上有幾根蠟燭,牆角有一罐水。
這時候,她又開始腹痛了,又要拉。
可她還是要忍著,因為號房還未上鎖。
好容易等號房落了鎖,這狹小空間內只剩下她一人,她急忙坐到糞桶上,呼啦啦一陣急洩。
她先是帶病在冷風中排隊等候,然後又脫了衣裳被禁軍刁難檢查,病勢加重,所以才急洩起來。
拉完,她忍著虛弱起身,忙開了。
首先是熱粥。
她從考籃裡拿出一砂鍋和一個圓形三角鐵支架,將支架支在火盆中央,舀了一鍋粥放上去。
然後,她才將筆墨等文具擺出來,坐下看考卷。
從頭看了一遍,那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