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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過臉來,瞧著穆澈的臉,唇角浮起微笑:“四哥,你和他這樣好的兄弟情,他在地下如此孤單,不曾想過去陪陪?”

穆澈道:“嗯?”

雲羅一字字,把剛才聽來、而瞬間明白的那件事說出來:“又或者,你是願意陪著你那同父異母的親妹妹,那倒也無妨,我終能將她送下來陪著你。”

穆澈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感腦子裡越來越是昏亂,渾身似是僵住,站在那裡,動彈不了。

“你聽。”

聽什麼?穆澈奮力振起精神,側耳靜聽,只聞風聲。

雲羅慢慢地轉過身子,朝著西向走了幾步,似也在聽。穆澈見到她所走的方向,心中募然一凜,想起了那個方向,正是他屯軍所在。

遠方,隱隱約約,傳來兵戈之聲。

“你!”

穆澈大驚,一躍而起,然而霎時如墮夢中,他竟然似被萬千柔絲捆縛,全身軟綿綿、懶洋洋,再也動彈不了。

雲羅道:“鐵面將軍,這些天來,傳得神乎其神,也不過三千兵卒。一旦暴露藏身之所,你之前心血,也就付之汪洋。”

穆澈咬牙道:“我得罪了你,他們沒有!穆澈麾下三千精兵,自東祁西昌兩國開戰以來,他們只為國而戰!他們都是大祁的功臣,何故致死?!”

雲羅道:“你得罪我,本不至死,他們更是不曾得罪我。只是定王殿下那句話少了點兒什麼,他們不僅僅為國而戰,更是為殿下而戰,想必你聽說過一句話,一山豈能容二虎?你要死,那三千將士,同樣也不能不死。”

穆澈道:“原來你是為、為那個人而來!你、你果然是辜負了瀟弟,寧可為虎作倀!”

雲羅嘴唇一動,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忍住。

穆澈一面斥她,一面奮力振作精神,掙扎不已,額頭上一滴滴的汗滾滾而落,與此相應的神智卻是越來越模糊。

他募然大吼一聲:“逃!逃啊!”

雲羅望著他,淡淡地不加阻止,然而穆澈也悲哀地明白這聲音肯定是傳不到那裡,就算傳到了那裡,那三千士兵,也逃不過這一場撒網捕魚式的大殺戮。很簡單,他自己就是例子,所處之地很偏僻,但是絕非身邊無人保護,他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樣走近他來,甚至不知不覺中毒也完全不知情。

月光越加的白,是那悽悽慘慘一片冷幽的白,好似是九泉地下陰森的味道,不再似人間光景。

穆澈的雙腿緩緩彎曲,彎曲,以至於一跤跪坐到地,他的頭顱深深垂下去,半睜的眼睛還對著地面,他看見一張清晰而生動的臉。

雲羅一動不動,看著他的身軀沉重倒地。

四周寂寂如死,西邊的山谷裡,更沒半點動靜……沒有戰爭,完全不曾發生過戰爭。雲羅從頭至尾,便不曾想過這件事,有皇帝的參予。

“我非恨你而殺你,”低低嘆息,“只是你,不得不死。”

她霍然轉身,對著了楚岫慘白的臉。雲羅臉色微變,她設計給楚岫服下了沉睡之藥,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兩手沾上鮮血。――他早晚一定知,但她只是不想讓他親眼目睹。

可是最終還是他看見了。

讓他看見,是所不願,但是另外一種可能,是雲羅更加不願的。只是楚岫之前並無疑她之心,而能迅速趕來,這件事的後面,已經隱約看到另一個人的力量。

楚岫看著她,半晌,沉沉地開了口:“她讓我小心,我不信她,信你。”

雲羅啞然。

楚岫繼續道:“我做影衛多年,不曾辜負她一件事。第一次,我想有自己的主張,卻終究是這樣的事實在眼前:我是一個多麼簡單的人!――我,不是你們的對手。”

107 何以有羽翼

夜來山谷裡的風,冷徹骨,寒徹心。二人啞然相對,其情更冷。

楚岫連頭也不曾抬,但忽然說道:“下來罷。”

樹稍悄沒聲息了一陣,終於飄下來一條人影,是秋林,笑嘻嘻道:“奴婢給楚大人請安。”

楚岫並無官職,秋林一向隨著柳歡宴沿習稱呼,楚岫從來也不計較一個稱呼,此刻聽得刺耳,淡淡道:“你我都是人的奴才。秋公公,你這事兒辦得真好。”

秋林道:“奴婢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得已?”楚岫冷笑道,“我早就知道西昌有人和你暗中聯絡,你說她逼你辦事,這都是個藉口。”

秋林道:“奴婢既與西昌接觸,楚大人知,柳大人也知。”

楚岫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