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亂一般,開口的話雖是勸誡,可坐在上方的皇帝面色卻是明顯地又難看了幾分。
聞言,靜王妃很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皇帝一眼,然後狠狠地瞪著雲初月一眼,輕喝一聲,“月兒住口!”
“母——妃!”雲初月很是有些氣不過。
“皇上,初揚身帶殘疾,心裡卻是極為重情,他若是知曉,定然會說出來的。”靜王妃低著頭。
皇帝冷冷對斜睨了她一眼,然後才轉頭瞧著雲初揚道,“你當真不知?”
“不知。”雲初揚縱使是癱坐在地上,可是面色卻非常的平靜,非常的安寧;好似他此刻不是這般狼狽,而是坐在最奢華的軟榻上享受一般。
“砰——”
殿內又是一聲脆響傳來,緊接著一聲輕喝,“大膽,你可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
“初揚只是這天下萬千黎民百姓中的一個,只是因為身帶殘疾而被容神醫有些感興趣罷了;真要說起來也不過只是大夫與病患的關係;初揚這等不祥之人,不配成為容神醫那般仙……謫仙之人的朋友。”
雲初揚低著頭,說話時的語氣很輕,很慢,但是卻非常的清晰。
聞言,靜王妃眼中的淚卻是再也忍不住,瞧著雲初揚那般淡淡自嘲的模樣,她猛地抬手捂著唇,眼淚吧唧吧唧的,“皇上。”
“哼,沒關係,沒關係容神醫怎麼會專門派人前來靜王府送藥?”雲初月小聲嘀咕著。
靜王抬起頭,虎目生威,眼角掛著雲初月,雲初月瞬間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咬著牙,心裡卻是對雲初揚又恨上了幾分。
“皇兄,這事,你看……”
“既然如此……”皇帝略微沉吟片刻,眼底一抹狠戾飛快地一閃而逝,想到昨夜在景陽宮時皇后所說的話,心不由得又冷了冷,轉頭望著靜王妃夫婦,甚至是雲初揚的眸光都不由得染上了三分寒戾。
靜王妃也再顧不得其他,趕緊打斷皇帝的話道,“皇上,求您再給初揚幾天時間;容神醫行蹤飄渺,就算初揚想要尋人也是需要時間的;皇上,臣婦求您了。”
話音落地,靜王妃竟是直接跪倒在地。
“母妃!”雲初月輕呼一聲,被靜王狠瞪了一眼,也不情不願地跟著靜王單膝跪地,“陛下,求您再給初揚三天時間吧,若是三天找不到容神醫再處罰他不遲。”
皇帝面色冷了冷,“好,朕就給你們三天時間。”
……
從皇宮出來,靜王將雲初揚叫道書房,談了很久很久。
剛走出書房,就看到焦急等在那裡,面色卻非常難看又帶著十足挑釁的雲初月,“你倒是本事了啊,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不顧皇爺爺的死活,當真是個斯文敗類。”
“……”
雲初揚坐在輪椅上,甚至連眼角都沒有給他,只讓石清推著輪椅回到自己的院子。
天陰沉沉的,一如他的心。
“爺,要不咱們還是去找她吧。”
自從皇宮回來,石清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有些話別在胸口實在是不吐不快。
雲初揚面色沉凝,“她……幫了我太多次,這次……明明知曉那是一個局,而我已經避不開成了棋局的棋子,何苦要拉旁人陪我一起承受?”
“可是爺,如果三天之後您……”
“好了石清,這些話,不要再說了。”雲初揚抬頭望著那黑壓壓的天邊。
外人只道她受盡皇家恩寵,卻又如何知曉在那樣盛寵之下,所揹負的哀傷痛苦,算計折磨;世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民間尚且如此,那無情的天家便更是如此。
石清瞧著雲初揚堅決的面色,緊緊地抿了抿唇。
“若是被我知曉你揹著我去找她……那,往後你也別跟著我了。”為了防止石清揹著自己行動,他第一次對他撂下了狠話。
話音未落,石清的身子卻是狠狠地一顫。
“縱使她不來,難道像她求一顆解藥也不行嗎?”石清低著頭,甚至僵硬,雖然艱難卻仍舊堅持著開口道,“爺,當初靜王和靜王妃昏迷數日,那容神醫替王爺王妃解毒,您怎麼就知道她沒有多備一些藥丸,咱們只需要一顆。”
只是事情當真有那麼簡單嗎?
雲初揚深吸口氣,嘴角卻是滿滿的苦澀,“說了不許再提就是不許,不然,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屬下明白了。”石清低著頭。
“……”
雲初揚卻是長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