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的鬼市於豫園前街的地攤不同,除了在時間上的不同之外,大家的攤位更加的行為規範與系統。
面前古玩都放在臺面上擺放的有理有序,雖然街面依舊是那種老式昏黃的路燈,但還是能看清攤位上的東西。
其中不乏一些遊客來領略豫園鬼市的風采,還有三三兩兩的一些外國人也穿插其中。
李成林閒庭若步的走著說:“怎麼樣小洛,這鬼市上的東西可不是白天的豫園市場,其中可是有不少好東西。”
望著攤位上沈洛也笑著點了點頭。
鬼市裡能得到好東西,其實普遍認為還是因為鬼市的歷史,畢竟凌晨三四點鐘的交易,在別人看來這神神秘秘的交易肯定暗藏著什麼貓膩。
這話說也沒有多大問題,就如在後鬼市裡的貨物常常真假難辨,甚至不為法律所容許,沒有人對它進行管控,每日出現而又自然消失。
因為無人管制,所以商販在此賣東西,也沒有固定的攤位,往往是先到者“搶佔先機”。所以這裡的“鬼”,大概是“有蹊蹺”、“水很深”的意味。
若是到那裡買東西,而又對所買的東西不甚瞭解的話,就極有可能買到“贗品”,這也是它的缺點所在。
運氣好的話,也就是打個眼交個學費的事,但在這裡如果買了贓物或者一些不該出現在市面上的東西,給人接盤了都不知道,那就哭都沒處哭去,就等著接受調查吧。
豫園的鬼市雖然也控制不了那些明器和贓物,但畢竟是華東地區有名的固定鬼市,所以管理攤位上正規了許多。
兩人沒一會就走到了珍寶樓的攤位前,只見三臺櫃檯將近十幾米的距離佔據著一小塊街面上面擺著珍寶樓的藏品,而後面一紫檀的八仙桌上放著被紅布蓋著的三個盒子。
王金九站在一旁和眾人交流著,見李成林帶著沈洛走過來立刻安靜下來。
一幫穿著長袍西裝的人都抱拳道:“李老。”
王金九氣鼓鼓的跟李成林說:“李叔,榮慶齋這幫孫子,玩的可真狠啊,《華山雲海圖》都搬來了,這怎麼打!”
“就是啊李老,咱們古玩界誰不知道華山雲海圖那是榮慶齋的鎮館之寶,明顯這是要把咱們江海古玩界趕盡殺絕啊。”人群中一男子說道。
頓時人群中也嘈雜了起來。
滿是皺眉唏噓的聲音,跟著身旁的人交替接耳的說著話。
華山雲海圖,說起這副畫也許知道的人很少,但這副畫的作者卻赫赫有名的張大千。
說起近代書畫史,就不得不提起張大千,被譽為五百年來中國山水畫第一人。
有的人生來就被老天爺賞飯吃,從小就跟誰母親學習繪畫,十七歲求學途中被土匪抓去當了百日師爺,後來經常笑稱黑筆師爺。
最重要的就是其在敦煌石窟裡臨摹壁畫兩年七個月,出關之後其國畫水平達到了巔峰造極,一手仿古筆法已達到以假亂真。
甚至在後世的拍賣會上,張大千的仿古畫作比前人之真品價格還要高,其自身作品更是動不動就是上億的拍賣價格。
雖然其在敦煌石窟的行為在後世頗有爭議,但其作品的藝術價值在國內外收藏品市場上都是得到肯定的。
李成林看後也是皺了皺眉毛凝重的說道。
“榮慶齋能拿出華山雲海圖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以為他會選擇在收藏大會上出手,沒想到直接把這枚炸彈丟到我江海來。”
在沈洛看來其實原因很簡單,這就要說起榮慶齋的起家歷史。
榮慶齋已有四百多年的歷史,最早是在琉璃廠從事印刷工作的作坊,但後期開始經營文房四寶裝裱字畫。
因為做生意誠信為本貨真價實,很快就成了琉璃廠小有名氣的古玩字號。
後來更是因為京城琉璃廠成了平常文人墨客的光顧場所,榮慶齋更是發展成了網紅打卡地,經常有一些頂流文人來這裡購買書房用品。
榮慶齋也經常請這些人提個字或者付出些代價求個作品,久而久之就開始從事起了書畫藝術品經營。
所以榮慶齋的主營業務就是書畫方面,肯定來江海鬥寶也是選擇自己強項的地方。
“唉,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始打擂了,我準備的三件東西恐怕加一起也不比不過華山雲海圖。”王金九頹廢的說著。
眾人也都低頭嘆息,王金九眼神突然一亮轉向沈洛開口道:“小洛,九哥想借用一下你萬曆青花梅瓶一用,到時候不至於讓我們江海古玩界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