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居然找到這裡來了。”
茗煙奇道:“難不成是惡客?”
桓熙點頭:“不錯,這幾日,這幾個大頭兵無日不在我府前聒噪,要讓我去給他的兵治傷,真是笑話,我桓熙是什麼人,竟被他當成是走方郎中麼?不見不見!”
“既如此,小女子我便替桓公打發了吧!”茗煙笑道:“青兒,你去告訴幾位客人,按規紀,要見我需要作出好的詩詞,抑或是能有精通音律,如果幾位客人不能的話,便恕我無禮不見了。”
桓熙大笑:“好,此計大妙,量他幾個丘八,懂什麼詩詞音律,此翻定要灰溜溜地走了。”
茗煙道:“小女子這裡好打發,就怕這幾人發恨,堵在樂陶居門前不走,桓公可就出不去了。”
桓熙笑道:“正好,正好,只是不知茗煙可願我為你付這纏頭之資啊?”
茗煙掩口笑道:“桓公休要取笑茗煙了,你是知我的。”
桓熙失望了嘆了口氣。
樓外,馮國一跳八丈高,“什麼,作詩,有沒有搞錯?大人,這銀子可算是扔到水裡去了?”那知客在一邊卻是抿嘴而笑,一副本就是這樣的神情。
李情微微一愕之下,看著對面仰著小下巴一臉不屑地小丫環,心裡冷笑道:“倒真是見人下藥了。”
“取紙筆來。”李清道。
“大人!”馮國的眼睛瞪圓了,幾個親兵的眼睛也瞪圓了,知客的嘴巴開始變成O形,對面的小丫頭青兒一楞後,倒是快手快腳地取來紙筆,笑道:“這位軍爺,您可別寫副打油詩出來哦!”
李清理出沒理他,轉頭對馮國道:“磨墨!”提起筆來,仰頭沉轉片刻,筆走龍蛇,頃刻之間,便在紙上寫下了一首詞。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開花落終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注:此詞出自宋時嚴蕊,是一首風塵女子反抗壓迫,渴望自由的詩詞,在此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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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針鋒相對
詩,李清自然是作不出的,但要抄襲一首倒也簡單,關鍵是李清的一筆字寫得極好,標準的顏體,蒼勁有力,厚重雄渾,大氣脫俗,與當世流行的那種秀麗的筆法迥異,倒也頗為符合他的軍人身份,提筆一氣呵成,看看墨跡淋的紙張,李清滿意地笑笑,看來某些技能並沒有消失。將筆扔到一邊,將紙張遞給仍是一臉呆滯的青兒,道:“煩請小娘子將此送給茗煙姑娘,看看姑娘滿意否?”
青兒雖說是一個丫環,但長期在苟煙的薰陶之下,眼界自然是不差的,中然品不出這詩的好壞,但單這一笑字,沒有長年的苦功,自是寫不出來的。本以為輕而易舉地打發了這幾個大兵,但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李清,木然地接過紙張,身子發僵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向內走去,渾沒有了先前腳步的輕快。
馮國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一邊跳著腳,每跳一次還“哈”的一聲,連哈了四五聲之後,李清終於聽不下去了,呵斥道:“哈什麼?安靜點!”
馮國終於清醒了過來:“大人,你讀過書哈,會寫字哈?還能寫詩?”要知道這些年大楚的武人雖然地位提高了不少,能認字,讀兵書的的將軍們可能不少,但要是說會作詩,只怕還真沒有。
李清又好氣又好笑:“廢話連篇。”
馮國的眼睛裡滿是星星,幾個親兵也是一臉的崇拜,在大楚,識字而且有文化的人還真是受人尊敬的。
屋內,茗煙正自調弄著箏弦,桓熙品著美酒,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閒話,看到青兒神色古怪地進來,茗煙道:“那幾位軍爺走了沒?”
青兒搖搖頭,將手裡的紙張遞了過去:“小姐,那將軍真的做出了詩呢!”
“哦?”茗煙那雙好看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一邊的桓熙也坐直了身子,“真做出來了?不會是遠看像條狗,近看也似狗般的打油詩吧?”
茗煙卟哧一笑,一邊接過紙張,一邊笑道:“桓爺太也刻薄,一位軍爺,能識字已是很難得了。呀!”突地驚異地輕嘆一聲,眼睛已是看到了李清那與眾不同的顏體字。
“怎麼了茗煙,莫非那丘八當真寫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詩?”桓熙理所當然地笑道。
茗煙神色訝然,搖頭道:“非也,非也,桓公,這軍爺可當真與眾不同,這一筆字大異常人,卻讓人覺得樸拙雄渾,大氣磅礴,真是自成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