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來,那裡有什麼相熟的姑娘?”李清笑道。
“那可就有些難辦了,軍爺不知我們這裡的規紀,一般無人引介,我們這裡是不接待的。”知客彬彬有禮。
李清低頭喝茶,腦子裡轉著怎麼把話引到桓熙身上,他身後站著的馮國可就惱了,一個青要,恁大的架子,還要人引介,當自己是官衙啊。冷哼一聲道:“好大的架子啊,不就是一個樓子麼,大爺來便來了,還想怎地?”
知客臉上笑容不變,嘴裡可就不大客氣起來:“瞧這位軍爺說的,我們樂陶居是樓子倒也不假,但即便是知州方大人來了,也是客客氣氣的,當年蕭大帥,可也是由方大人引介來的。”言下之意,你們的頭兒來這兒都要守規紀,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想耍威風麼?
馮國的臉當下便漲紅了,張張嘴,想說什麼,李清一抬手,讓他閉上嘴巴。
“先前見桓爺來這裡了?”
知客臉色微微一變,“軍爺認識恆爺?”
李清乾笑一聲,“久仰大名,不知恆爺在這裡與那位姑娘盤桓?”
知客腦子裡轉了幾轉,實是鬧不明白眼前的這名軍官倒底是來幹什麼的,“恆爺正在見茗煙小姐呢。”
李清站了起來,道:“那好,我們就去見茗煙小姐吧,順便也正好拜見一下名滿天下的恆神醫。”
知客先生張了張嘴,看著李清,不知說什麼好,茗煙是他們這裡的頭牌,不僅美貌無雙,而且精擅吟詩作對,彈唱俱佳,迎來送往的都是這定州的頭面人物,這個軍官不過是一名鷹揚校尉,居然張嘴就要見茗煙。
“前頭帶路吧!”李清淡淡地道。
知客愣怔了半晌,方才道:“樂陶居規紀,要見茗煙小姐,先要付百兩紋銀。”
“啊!”這下不僅馮國,連李清都有些發楞了,“這麼貴?”
看到李清的神色,知客倒是漸漸地恢復了心情,“貴嗎?不貴吧,而且付錢之後,我們只負責將客人帶到茗煙小姐的樓下,見與不見,那可要看茗煙小姐的了,”
馮國再一次地爆發了,“一百兩紋銀,還不見得能見到人?你們怎麼不去搶啊?奶奶的,比蠻族還蠻橫啊!”
知客聳聳肩,意思是你們出不起銀子就趕快閃人吧。
李清心裡也惱了起來,一個妓女這麼大的譜,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啊,要不是為了賭桓熙,我鳥你個屁啊!沉著臉對馮國道:“付錢!”
馮國罵罵咧咧地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從中抽出一張,遞給了知客,臉上是肉疼之極,這是他才剛剛領來的全營的軍晌,這一下便去了五分之一。
接過錢的知客也不廢話,眼裡只閃著兩個字:白痴。茗煙豈會見你們這些大兵丘八,這百兩銀子摔水裡還聽個響呢。
隨著知客走進樂陶居的內裡,李清才發現這裡面果然是別有洞天,一座典型的江南園林,假山流水,畫廊小橋,翠竹蒼松之間隱著一座座樓閣,不時有絲竹之時隱隱傳來。順著曲徑小道,幾人走到一樓硃紅小樓前,知客道:“這裡便是茗煙小姐的居所了,幾位軍爺卻請稍住,我這便前去通報。”
李清笑道:“請便。”便揹負雙手,饒有興趣地欣賞起園內景色起來。
樓內,桓熙斜臥在案几前,几上放著幾樣精緻的點心,一壺溫好的酒冒著微微的白汽,將醇美的酒香散發出來,一手支額,一手在案几上輕輕地敲著拍子,卻是正在傾聽著對面女子彈箏。
門輕輕地被推開,茗煙的貼身婢女青兒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以目示意。茗煙目光一閃,手撫在琴上,音樂倏然而止。桓熙睜開眼,正坐而起,拍手讚道:“好,好,茗煙姑娘,一月不見,你的箏技又有精進,得聞如此雅音,老夫當浮一大白。”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仰頭喝盡,又微閉雙目,似在回憶。嘴裡卻仍在喃喃地道:“餘音繞樑,餘音繞樑啊!”
青兒俯身在茗煙的耳邊低語一陣,茗煙眼裡閃過一陣驚異,目光瞄了一眼對面的桓熙,笑道:“桓公,卻是有客來了。”
桓熙不以為意,“哦,是誰啊?如是茗煙的老朋友,不妨請進來一同小飲幾杯,共賞姑娘的箏音絕技。”
茗煙嬌笑道:“倒不是小女子的朋友,卻是幾位軍爺,只怕是來找桓公的吧,倒是肯下本錢呢!”
“找我?”桓熙一愣,腦子裡轉了幾轉,“是不是幾個年輕軍官,領頭的是一個鷹揚校尉?”茗煙點頭道:“桓公原來認識他們,那小女子這就請他們上來。”
桓熙哼了一聲:“可惱,當真是陰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