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與漢鍾離兩人降下雲頭,找了處高地,望著場中的狀況,監斬臺上的老婦人仰天大哭,將那婦人的首級以及身體抱在懷中,顯得無比的悲痛。
監斬官早已在官兵的護送之下,迅速離開了此處,只剩下一些阻擋百姓鬧事的官兵,且戰且退。
“民婦之冤,尚能達奏上蒼,可笑這天子腳下,竟會出現這等冤假錯案,此事的背後,不知涉及了多少陰謀勾當,昏官欺上瞞下,著實令人扼腕!”
王晏見此,心有所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此等冤情,必將迅速驚動朝廷,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漢鍾離如是說了一句,也顯得頗有些嘆惋。
“咱們走吧!還是尋找仙靈轉世要緊!”
漢鍾離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費時間,畢竟這些斷案的事情,由朝廷官府把持,他們也不好插手。
何況此行的目的,是尋找仙靈轉世,也沒那個閒功夫去多管閒事,京兆府的百姓還等著救命呢!
王晏雖有些感慨,但最終還是聽從了漢鍾離的話,只是朝著臺上再望了一眼,繼而便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距離監斬臺不過數丈遠近的一座酒樓之上,一位衣著華貴的男子,手中拈著酒杯,透過窗戶,正好能瞧見此處的一切,神情甚是凝重。
“鮮血倒濺、六月飛雪,老天爺都在幫她!”
男子語氣顯得有些陰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國舅爺勿要驚慌,這人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屬下會把事情做得乾乾淨淨,就算是驚動了朝廷,我保證,絕沒有誰會懷疑到國舅爺的頭上。”
男子身後,忽然走出一名黑衣人,極為自信。
“哼!最好如此,否則我先要了你的狗命。”
男子冷眼打量了那黑衣人一眼,冷哼了一聲。
“國舅爺大可放心,這不是還有三才道長麼?縱然是信不過屬下,也總不至於信不過三才道長吧!”
黑衣人打眼望了望屋內桌子旁的一名道人,一臉陪笑的神情,說話之間,已是把他牽扯了進來。
男子邁步來到桌子前,面上擠出一絲笑容。
“倒是要有勞道長了!”
那道人尖嘴猴腮,身材不足六尺,瘦骨嶙峋,留著一抹山羊鬚,著一身灰色道袍,揹負長劍,手持拂塵,見那男子上前,當下也是連忙起身行禮。
“無量天尊,國舅爺儘管放心,有貧道在,無人能傷你分毫,天又如何,免不得要與它鬥上一鬥。”
三才道人面色漠然,言詞之間,犀利無比。
……
時光飛逝,轉眼間過去了兩日。
竇娥一案,在當日便驚動了朝廷,皇上龍顏大怒,命人徹查此事,凡是參與過此案的官員,全部被清查,如此一來,各司官員,可謂是人人自危。
六月飛雪,天生異象,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雖說這場雪僅僅只持續了兩個時辰,但是卻足夠引起朝廷中人的注意,這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王晏與漢鍾離兩人在城內兜兜轉轉,打聽尋找了兩日,費盡心思,無奈始終沒有找到想找的人。
京城精通音律之輩,可謂是數不勝數,但是真正能夠與玉笛發生感應,奏響它的人,卻沒一個。
既然玉笛的轉世暫時找不到,王晏心中盤算,不如自己先進宮一趟,看能不能把曹國舅帶出來。
畢竟他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得會變通。
打定了主意,王晏也是沒有猶豫,這日一早,辭別了漢鍾離,與他分頭行動,當即便動身進宮。
他擁有太上皇親賜的真人封號,自己的道籙上也加封了皇室印信,最重要的是這張臉,朝中有不少人都認得,僅憑這個身份,便能自由出入皇宮。
沿著街道徑直前行,過狀元街、穿東直門,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了宣武門外,這一條街,遠比外面的更加熱鬧繁華,人山人海,並常有禁軍巡邏。
街道上隨處可見車馬轎子,包括達官顯貴等。
宣武門右側宮牆之處,此刻圍了不少百姓,一個個探頭縮腦的,那裡是皇宮的榜文牆,一般朝中有什麼大事情,都會在此處張貼榜文,以告群眾。
王晏也是走了過去,打眼瞧了一眼。
這張榜文是新貼上去的,油墨尚未乾透,兩側皆有禁軍守護,至於榜文上面的內容,王晏一眼掃過,頓時盡收眼底,已然弄明白了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