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其間;梅蘭妮和席羽絹主管蘇州的生意。
事後;梅蘭妮向秦煉發老騷;“那個平蓮石一副不領情的樣子。”
秦煉道;“他也領了情;否則他就不會答應留下來幫我們。”
“可是;他那態度;冷冰冰的;讓人不舒服。”
“人家是憑著自己的專業才能;又不需要娛樂你。”
梅蘭妮說;“這就是你講的那種凝聚力;有嗎?我都看不見。”
秦煉說;“凝聚操作是一個過程;你不能指望它幾天就有效。象平蓮石這樣的專業人才在這個時代並不多見;受到了牢獄之冤;幾乎毀了他的前程。對他來說;能有一個機會可以東山再起;自然是好。但是;他對我們並不瞭解。怎麼知道我們和孔家不是一路的貨色?能答應留下;已經盛了情。定是聽說了為了撈他出來;我們花了大價錢。他要替我們把這些錢賺出來;再打算離開。”
梅蘭妮有些吃驚;“他要離開?”心裡道;那我們花那麼多錢撈他有什麼意思。
秦煉道;“對他也是一個選擇的過程;如果沒有遇上明主;離開也是一種不壞的選擇。”
梅蘭妮無話。
秦煉道;“你可以爭取做明主的;關心關心員工的生活。你看他出獄後;身上都沒幾件象樣的衣服。你可以讓喬媽幫著做些衣褲鞋襪。厚衣服是來不及做;我可以和北京聯絡;讓他們那裡準備一件皮袍。”
梅蘭妮心中有點不情願;但是;秦煉發了話;她也只能照著做。
回到了家裡;和喬媽講平蓮石的大概尺寸;取了些布匹出來;裁衣縫製起來。這些年來;梅蘭妮裁清式衣服的本事見長。
這天;停雲閣被人砸了場子。來砸書場的是旗人。
滿清佔領中國之後;在各重要的地方都留住了旗人;那些人是以征服者的身份留駐在那個地方。
蘇州這樣重要的工商城市;也少不了滿人的駐紮。有一部分滿人就佔住了醋庫巷那一帶。
那些旗人在蘇州居住久了;也漸漸能象蘇州人那樣生活;加上他們原本就有祿米;又不事生產;所以;蘇州白相人能做的事;他們也都精通了。
自從燕雲山講;他們也有人愛聽;每日倒是從醋庫巷那裡;過來樂橋邊聽。漸漸地聽出了味道。也是每天不誤場的來。
過年時節;那些旗人就請燕雲山上他們那裡說年書。可是;燕雲山沒有答應;而是出遊去了。
真正的書迷;是不會計較太多的;燕雲山的書場一開;他們又都乖乖的來了。每天有書聽;就是很開心的了。
這事讓旗人中好事者知道了。當了一百多年的征服者;讓他們不能有一丁點的委屈感。
“什麼?這麼不識抬舉的東西;你們還過去捧場?真是太掉價了。看我們不去砸了他家的場子;讓他下次再敢不來。”
“是啊;如果;敢不來;就再去砸;砸到他沒法說書。”
旗人們橫著說。
“也不看看大爺們是誰;就敢與我們叫板!”
旗人們原本就沒什麼事幹;整日裡飽食終日;眼下有了這樣的事;當然都象打了雞血般興奮。
組織好了人員;帶上了傢伙;上停雲閣來。
茶館的夥計立刻發現了問題;這些個人帶著凶氣;奔著茶館來;準沒什麼好事。
但是;蘇州一直以來;治安很好。井市間雖然有些無賴;但是象後世上海灘那樣的流氓還沒有形成。這也是蘇州商肆眾多的原因。
這日停雲閣被砸;場面一片混亂。翻了的桌椅;打碎的茶具。燕雲山的額角被砸出了血;用手捂著也沒有止住;嗒嗒的滴著。茶客們早就逃走。有些膽大的站在門外看著。
梅蘭妮和秦煉聞訊趕去時;一個人惡聲的罵著;“以為你家出了進士就了不起啊?告訴你們;那也是咱們的奴才。”
梅蘭妮道;“說的對;在大清;滿人看漢人就是奴才。別看那多官吏;都是你們的奴才;你們想要幹什麼就能幹什麼;誰能干涉。”
那人回頭看見梅蘭妮;旁邊的人小聲告訴了梅蘭妮的身份。
那人道;“算你是個明白的。叫你們燕雲山去我們那裡說幾天書。”
梅蘭妮道;“燕雲山可不是我家的奴才。”
那人道;“既然如此;就不許燕雲山在此地說書;否則;他說一次;我就來砸一次。”
梅蘭妮道;“很橫啊。你來砸場子;有沒有想過被人告呢?”
“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