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熱血上湧,亦自激起了心底寧折毋彎的天性,身形一轉,避開這一拳,左掌橫切,右掌直劈,“呼呼”兩掌,反擊過去。
一陣火焰隨風倒下,又是數段焦木,“砰砰”落了下來。
四個灰袍道人身影閃動,各仗長劍,圍了過來,這四人俱是“終南掌教”座前的護法,身法輕靈,劍勢辛辣。
“飛環”韋七大喝道:“男的留下,先擒女的。”四道劍光“唰”地一轉,有如四道霹靂閃電,反劈向梅吟雪擊下!
梅吟雪身居危境,面上嬌笑卻仍未斂,秋波轉處,向這四個灰袍道人輕輕膘了一眼。
這四人自幼出家,枯居深山,幾曾見過這般絕色美女,幾曾見過這般甜美的笑容,四人只覺心神一蕩,四道劍光,勢道都緩了下來。
梅吟雪柳腰一折,纖掌揮出,只聽“鐺鐺鐺”三聲清鳴,三柄長劍,竟在這剎那間,被她右掌的金環擊斷!
第四人手特長劍,方自一愕,只見眼前金光繚繞,右腕一麻,掌中長劍便已落到梅吟雪左掌之中!
梅吟雪秀髮一甩,右掌一揮,掌中金環,呼地向正待撲向南宮平的韋七身後擊去,雙掌一合,右手接過了左手的長劍,平平一削,第一個道人後退不及,額角一麻,慘呼一聲,滿面流下鮮血,第二個道人俯腰退步,只覺頭頂一涼,烏膏高髻,竟被她一劍削去,第三個道人心魂皆喪。
哪知梅吟雪突地輕輕一甩,頓住了劍勢,左掌無聲無息地拂了出去,只聽“鐺”地一聲,第三個道人掌中的斷劍,落到地上,他左手捧著右腕,身形倒退三步,呆呆地愕了半晌,還不知道梅吟雪這一招究竟是如何發出的。
第四個道人眼見她嫣然含笑,舉手投足間,便已將自己的三個師兄打個落花流水,哪裡還敢戀戰,轉身奔了出去。
梅吟雪笑道:“不要走好麼?”聲音柔軟,如慕如訴,宛如少婦挽留征夫,第四個道人腳步未舉,兩脅之下,已各各中了一劍!
“飛環”韋七身形方自撲到南宮平身前,身後的金環卻已竊到,風聲之激厲,竟似比自己擊出時還要猛烈三分。
他不敢託大,甩身錯步,右掌金環,自左脅之下推出,使的卻是“粘”字一訣,正待將這金環擋上一擋,然後再用左掌接住,哪知雙環相擊,梅吟雪擊出的金環,竟突地的溜溜一轉,有如生了翅膀一般,旋轉飛向韋七的身後。
此刻一段燃燒著的焦木,突地當頭落了下來,“飛環”韋七前後被擊,雙掌一穿,斜斜向前衝出,“鐺”地一聲,那金環落到她上、他頓下腳步,穩住身形,卻見梅吟雪正含笑站在他的面前!
火勢更大,將四下燃燒得亮如白晝,也將這個堅固的酒摟,燃燒得搖搖欲墜。
南宮平咬緊牙關,施展出“天龍十六式”中的“在田五式”,雙足釘立,與呂天冥苦苦纏鬥!
“天龍十七式”中,唯有“在田五式”不是飛騰靈變的招式,這五式共分二十一變,有攻有守,精妙無儔,但此刻在他手中發出,威力卻已銳減,便是真的擊在呂天冥身上,也未見能將呂天冥傷在掌下!
身形閃變的呂天冥,又何嘗不是強弩之未,打到後來,兩入已是招式遲緩,拳腳無力,有如互相嬉戲一般,只有面上的神色,卻遠比方才還要沉重,南宮平一掌“天龍犁田”拍去,呂天冥退步避過。
突聽“嘩啦”一聲,摟板塌了一,片,火舌倒卷而出,呂天冥這J步退將過去,正好陷在倒塌的樓板裡,他驚呼一聲,手指扳住樓板的邊緣,但邊緣處亦在漸漸倒塌,眼看他便要被火焰吞沒,以他此刻的功力,哪有力道翻上。
南宮平劍眉微軒處,心念無暇他轉,一步跟了過去,俯身抓起了呂天冥的手腕,但他此刻亦是油盡燈枯,用盡全身氣力,卻也無法將呂天冥拉上來,又是“喀嚓”一響,他的立足之處也在倒塌之中,他此刻若是閃身後退,呂天冥勢將跌入火中,他此刻若不後退,勢必也將被火舌卷人。
呂天冥全身顫抖,被火炙得鬚髮衣裳俱已沾滿了火星,漸將燒著。
南宮平望著這曾與自己拼死相擊的敵人,心中突地升起了一陣義俠憐憫之感,手掌緊握,竟是絕不放鬆,一段焦木落將下來,他避無可避,閃無可閃,眼看著焦木擊上了他的額角,若是再偏三寸,他性命就得喪在這段焦木之上。
呂天冥眼簾微張,長嘆一聲,他此刻實已不禁被這少年的義俠之心感動,顫聲道:“快逃……快逃……不要管我……”
南宮平鋼牙暗咬,右掌抓著他手腕,左掌緊握著一塊橫木,鮮血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