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子,感情淡薄……
倒是都給謝衍遇上了。
謝衍繼而道:“孩兒自懂事起,連個說話的人都
() 沒有,身邊兩個老僕幾乎好幾日才見一回。沒人教孩兒如何笑,如何哭,如何示弱。更沒有人與孩兒分享悲歡,大抵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長大,所以孩兒的情感情緒感知很弱。”
最後,謝衍看向位上的帝王,一揖:“臣近來因內子陪伴才慢慢的感知到了這些情緒,雖然不強烈,卻也覺得越活越像個人。”
帝王知道謝衍的經歷,卻也沒深思過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長成這樣的。
聽出了他話中有話,帝王問:“謝卿想說什麼?”
謝衍道:“謝家並沒有讓臣留戀的人和物,內子嫁給臣一載,謝家連個婢子都能給她臉色瞧,更是被臣四妹各種言語侮辱,早些時候沒分家,險些被四妹所推,那時也已有身孕,好在躲過這一險。而那短短一載,內子也被磋磨得沉默寡言。”
“臣今日不是訴苦,只想給內子,想給未出生的孩兒一個正常過日子的環境,所以欲冒著不孝的名聲,請求與謝家斷絕關係。”
謝家主震驚看向謝衍。
便是驚惶懼怕中的孫氏,也不由的瞪向謝衍,似乎抓到了什麼可翻身的話語一樣,指著謝衍就道:“定是你想與謝家斷絕關係,所以故意設局害的我,不然怎可能殺手一出現,就有武館和水戶巷的人出手相救?!”
林少卿暼了眼孫氏,嗤笑道:“你可知謝衍早已發現有人跟蹤他?他早在刺殺之前就已上報陸司直那處,商議過為了引出跟蹤他的人,所以不僅多安排了衙衛,也允他請武館的武夫來保護自己。”
孫氏驚得微張著嘴,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謝衍的身上栽了跟頭。
帝王一揮手,殿中的內侍便去喚了侍衛進來,架著孫氏離開大殿。
孫氏直嚷著自己是被冤枉了。
直至孫氏的聲音消失了,帝王才看向謝家主:“謝肅,對於養子的要求,你怎麼看?”
謝家主看向謝衍,頗為痛心道:“到底我也是你喚了二十年的父親,若你母親真做了那樣的事,你寒了心,不認也是應該的,可你怎能不認父親呢?!”
謝衍面色冷靜,沒有半分動搖:“不說害孩兒一事,母親前二十年所為,父親當真一點也不知道?”
“再有,未當這大理寺評事前,孩兒喚父親次數不過五十餘次,與其說是上了族譜的父子,不如說是陌生人。”
帝王復而拿起了兩顆木珠子把玩著。
看慣了虛偽,虛嘴掠舌的戲碼,自然能看出謝肅的虛偽,只是有時候,只要不觸及大局,帝王也會適當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正直如謝衍這般的,也見過,但少。
“我與謝家,緣淺。”謝衍到這,直接對著謝家主改了自稱,隨即又撩袍朝著帝王一跪:“臣便是不做這官,遭受別人謾罵不孝,也要與謝家斷絕關係,從謝家族譜上脫離。”
長安今年的十二月,格外的冷。
才近黃昏,天色已然全黑了,寒風刺骨,冷得人直搓手跺腳。
明毓抱著個湯婆子走到窗牗後,撩開擋風的簾子往微敞的窗牗望了出去。()
天色已暗,瞧不出什麼時辰,但往常這個時候,謝衍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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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怎的還沒回來?
想起他說近來會進宮與謝家夫婦對質的事,她不禁猜想今日他是否進了宮。
進了宮之後,又是個什麼情況。
孫氏又是否承擔了她自己作惡的惡果?
明毓見春瑛從廊下走過,她忙喚:“春瑛,你去巷口且瞧一瞧有沒有馬車的蹤影。”
春瑛應了一聲,隨後便點了盞籠燈出了門。
明毓回到榻上坐著,春瑛去了好一會,院門響起,她以為是春瑛回來了,也就沒動。
過了片刻後,聽到青鸞喚了聲家主,明毓才驀然站起身,朝房門走去。
她才想開門,房門便開了。
是穿著藏青官服的謝衍,她視線上抬,才看向他的那一瞬,便猝不及防地被他徑直攬入了懷中,他微弓著腰,下顎徑直擱在了她的肩上。
“你……”
你字才從口中出來,卻被他的一聲“夫人”所打斷。
礙於迫切想知道他是否進宮,是否把孫氏送進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