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德國和俄國之間' 有爭執的問題。除此之外,儘管它們對生活的看法有所不同,在德國、義大利和蘇聯的意識形態方面有一點是共同的:它們都反對西方的資本主義民主政體。這樣,在7 月26日的深夜,在柏林一家小小的飯館裡,靠著一頓由幾個二流外交家享用的美酒佳餚,德國第一次認真地提出了想同俄國完成一筆交易的要求。施努爾所採取的新路線是由裡賓特洛甫面授的。阿斯塔霍夫聽得十分高興。他答應施努爾立即把他的話報告莫斯科。
在威廉街,德國人焦急地等待著要看蘇聯首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3 天以後,威茲薩克讓信使給在莫斯科的舒倫堡送去了一份密信。
我們急欲知道對阿斯塔霍夫和巴巴林談的話是否在莫斯科引起了任何反應,此事對我們十分重要。如果你能有機會安排再同莫洛托夫作一次談話的話,請循同樣的方針對他進行試探。如果莫洛托夫放棄了他迄今為止所採取的矜持態度的話,你可以再進一步……在波蘭問題上尤其是如此。不論波蘭問題如何發展,我們都準備……保全蘇聯的利益並且同莫斯科政府達成諒解。在波羅的海地區的問題上,如果談判進行得順利的話,也可以提出,我們將調整我們對波羅的海國家的態度,以尊重蘇聯在波羅的海的重大利益。
兩天後,7 月31日,國務秘書又給舒倫堡發了一個“急密”電:參看我們7 月29日的信件,該信將由信使於今日送達莫斯科:在你與莫洛托夫下一次會晤的日期確定以後,請立即電告日期和時間。我們急盼你能早日見到他。'502' 柏林給莫斯科的指示中有著急的表示,這還是第一次。
柏林的著急是有充分理由的。7 月23日,法國和英國已最後同意了俄國的建議——立即舉行軍事參謀人員的談判,擬定一項具體規定三國如何對付希特勒軍隊的軍事條約。雖然張伯倫直到7 月31日才在下院宣佈了這一協議,德國卻早就得到了風聲。7 月28日,馮·韋爾茲克大使從巴黎電告柏林,他從“一個訊息極其靈通的人士”那裡得悉,法國和英國已在籌組軍事代表團赴莫斯科,法國代表團將由杜芒克將軍率領,大使把他說成是“一個特別能幹的軍官”,曾在馬克西姆·魏剛將軍手下任副參謀總長。據德國大使在兩天後發來的一份補充電報中說,他的印象是,巴黎和倫敦已同意舉行軍事參謀人員談判,並把這看作是防止莫斯科談判中斷的一個最後辦法。這個印象是有充分根據的。從英國外交部的內部檔案中可以看出,莫斯科的政治談判到7 月份最後一個星期已陷入僵局,主要因為無法對“間接侵略”下定義。英國人和法國人認為,俄國人對這個名辭的解釋太寬了,這樣它就有可能會被俄國人利用為干涉芬蘭和波羅的海國家的藉口,即使那裡並沒有什麼嚴重的納粹威脅。對於後面這一點,至少倫敦是不能同意的,法國人倒準備比較馬虎一點。
而且,俄國人在6 月2 日還堅持在簽訂互助條約的同時簽訂一項軍事協定,詳細規定三國彼此問的軍事援助的“方法、方式和範圍”。西方國家對俄國的軍事力量估價並不太高,因此想推脫莫洛托夫的這一要求。他們只同意在簽訂政治協定以後才開始軍事參謀人員的談判。但是俄國人堅不讓步。後來,英國人為了想做成這筆交易,在7 月17日建議立即開始軍事參謀人員的談判,條件是蘇聯不再堅持同時簽訂政治協定和軍事協定,並且——外加一條——接受英國關於“間接侵略”的定義,但是,莫洛託'503' 夫的答覆是乾脆的拒絕。他說,除非法國人和英國人同意把政治和軍事協定一攬子解決,就沒有繼續進行談判的必要。俄國人要終止談判的威脅在巴黎引起了驚慌,那裡對蘇聯一納粹之間暗送秋波的行動似乎比倫敦要感覺敏銳得多。很大程度上是由於法國的壓力,英國政府才在8 月23日一面拒絕接受俄國人關於“間接侵略”的解釋,一面勉強同意了開始談判三國軍事條約。
張伯倫對軍事參謀人員談判這件事實在談不上有什麼熱心”。8 月1 日,狄克森大使從倫敦報告柏林,英國政府人士對同俄國人舉行軍事談判一事“都抱懷疑態度”。
這一點' 他寫道' 可以從英國軍事代表團的成員來證明。那位海軍上將……事實上已列入退休名單,而且從來沒有在海軍參謀部工作過。那位陸軍將領也純粹是一員作戰軍官。那位空軍將領是一位出色的駕駛員和教練,但並不是一位戰略家,這似乎可以表明這個軍事代表團的任務與其說是去締結作戰協定,還不如說是去摸一摸蘇軍戰鬥力的底……德國武官也看到英國軍界人士對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