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元璣唯一的後人,此時正是他們急不可耐、焦急萬分的時候。可仔細一想,問道:“你是說昨
天晚上王爺和徐將軍都不在場!那他們能心安理得嗎?我是說,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後悔都來不及。”
那小廝睇來的眼神中飽含著難以言說的憤怒和疑惑。歐陽徹俯身小聲道:“這只是冰山一角,別忘了,
他們是如何陰狠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歐陽茹被接二連三的刺痛點醒,17年前的他們不是更兇狠手辣、陰險歹毒嗎?將甫一出生的自己的家
人一網打盡、趕盡殺絕,之後還將李宅上上下下毀於無形、烈火焚燒。一想到如此種種,本來就骨瘦嶙
峋的歐陽茹足下癱軟乏力,幾乎蹁躚墜地。
歐陽茹感覺到手臂上有一股力量沉穩落下,像極了盛夏甘露,及時及地也讓人倍感溫暖。她頭也不回,
知道扶住自己的一定是歐陽徹而別無他人。
☆、第 42 章
婚迫第四十二章
前方隱約傳來了徐長恩聲嘶力竭的叫喊,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哭著泣著血,扯破了嗓子撕心裂
肺的吶喊,讓人聽著心裡著實為了她捏把汗,一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小廝急急巴巴道:“王妃痛得不行了!走快點,我們加快速度。”
歐陽徹語氣平淡:“其實我們去了也沒有用,醫學博大精深,又分門別內,雖然同是行醫救人,可也
得對號入座才行。”
那小廝的面目猙獰,只聽身後另外有一個人說道:“姑娘你不必亟亟奔走,也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凡
事盡力而為即可。”
歐陽茹一怔,她不敢回頭,毋庸置疑這是竇洪靖的聲音,也唯獨只有他的聲音永遠這麼低沉而溫暖人
心。
“你是幹什麼吃的,人接到沒有?”隔的大老遠的便聽見徐正君粗狂的責罵聲。
那小廝跑的氣喘吁吁的,唯唯諾諾道:“稟將軍,人已經到了。”
元璣,徐正君順眼看去表情各異。
歐陽茹滯著臉,與歐陽徹並排站著都一言不發。
竇洪靖急急道:“王爺,姑父,表姐她怎麼樣了?”
元璣的聲音和順:“已經一天一夜了,我們也想盡了辦法,恐怕只有各安天命了!”
“什麼各安天命,人必須給我救下。”徐正君急道,氣的臉紅脖子粗:“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都要
想方設法給我救回來。”
元璣睇了徐正君一眼,眼眶裡的火光四射。周圍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大都低頭負手立著。
歐陽茹暗暗瞟了兩人一眼,心頭罵道‘兩個惺惺作態的人,平日裡虛情假意,自私自利,現在狗咬狗,
活受罪。’
元璣投向歐陽茹的目光輕濺而寒冷如冰:“歐陽醫女,你快些進去吧!”
歐陽茹剛一盈盈一笑,房內便有人抽抽搭搭地跑了出來,直接跪倒在地上,哭著個嗓子說:“孩子已
經生了,只是是個死嬰,王妃···王妃她···”
徐正君逼視著跪地之人:“她怎麼了?”
“你要先把話說清楚,我們才好對症下藥啊!”在歐陽茹的視線裡竇洪靖焦慮萬分,在如金日光射下,
他臉上的複雜情緒絲毫不遜色於身後屋頂閃閃發亮的琉璃瓦。
歐陽茹一陣沉思,奪過了歐陽徹手裡的大醫藥箱,一搖一擺地走了進去。
歐陽徹靜靜地看著歐陽茹在眼前逐漸消失的背影,二話不說,只拉著竇洪靖使勁的燒水。
良久,歐陽茹才滿頭大汗的探出頭來,精疲力竭道:“是產後大出血,已經生命垂危,命懸一線了。”
徐正君臉一黑,向著歐陽茹拱起手,聲音沙啞:“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歐陽茹只緘默不語,她第一次覺得徐正君頭上有為人父親的光環閃耀。可是歐陽茹自己也為人子女,
那個叫她女兒的人,已經無辜的死在了徐正君刀下,做了他的刀下亡魂。
對於孩子的胎死腹中每個人都哀痛欲絕,但是由於宗教禮制的種種原因是不能夠相送一眼的。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竇洪靖也第一次覺得姑父徐正君蒼老了許多,也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
之處’。
在屋內,徐長恩精疲力竭的昏倒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