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依舊起伏著，咬著牙，有些驚愕地看著小魚，發現她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才知道自己也許太沖動了，有些自責。

他以為她不願意，以為自己剛剛強人所難，十分難堪地低下頭說了聲：“魚兒，是我不好，沒控制住。”

小魚拽過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體，僵直地坐著，沒有動作，只是流淚。

南竺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攏上衣衫，忽然在小魚面前單膝跪了下來。

“魚兒，別哭，是……我會錯意了麼？”他不解，本想盡力取悅她，卻換來她滿臉淚痕。

小魚心中絞痛。　天知道她多想和他歡好一次，可她不能違背誓言……

她不應該這樣做，卻終究還是失去了理智，如今又讓他以為是他做錯了。錯的明明是自己。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熬下去，她愛他愛得發狂，卻又不能縱容自己去釋放這種情緒。

“師父，我該怎麼辦？”她難過地看著面前的人，脫口而出，希望心中那個強大得頂天立地，無所不能的人能夠給她一個指引。可他，不是他。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麼，魚兒？”他眼神裡有心疼，也有黯然。

她閉上眼睛，一顆淚珠滾落腮邊，睜開眼睛，被子緩緩滑落，完美的身體呈現出來，她低下頭去吻他，堵住了他後面想要說的話。

他依舊跪在她面前，抬起頭，遲疑了一下，便開始回吻她。

而那句本該告訴她的話，也終於沒有來得及說出口——魚兒，所有的一切，我都記起來了。

這個吻從溫柔綿長，到越來越熱切，他站起身，橫抱起她，放在床上，屏住有些紊亂的呼吸，俯身繼續……

她閉上眼睛，只憑感覺，也能知道他在極力剋制。

我喜歡你，魚兒。喜歡到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這句話，在很多年以前，就一直想對你說。曾經以為此生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沒有想到上天如此厚待，竟然還能親口告訴你。魚兒，師父真想一遍一遍不停的說，卻怕這個樣子會嚇到你。

魚兒，原諒我沒有告訴你我已經恢復了記憶，變回了你當初的師父。我只是不想再回到那個身份，不想再滿身負累，心力交瘁。

失去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就算六界蒼生，也抵不過一個你。現在的我，只想一直陪著你，守護著你，安安靜靜，攜手一生。

他不停親吻著她，溫柔輕緩的一寸寸描摹她的身體，等待她去適應。

別害怕，如果你不想，我隨時可以停下……

這種緩慢讓她的身體越來越迫切，被禁錮的感覺如同花蕾在緩緩綻放，她咬住牙，望向他深邃的眸光，發出無言的邀請。

那是一種完全新奇的感受，讓人無法抵抗的衝動過後，是愉悅到極致的幸福，整個過程，完美如同幻夢。

這一晚他們到底有過多少次，小魚已經記不清了，彼此誰也不願停下來，似乎要把一生的愛意都釋放盡了……

那時她年少，從第一眼看見他，便註定了一生的追逐。

幾經生死，幾多磨難，如今，終於圓滿。

疲憊到極致，思緒漸漸遊離，南竺從小魚身後擁著她，如同她年少時，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一樣，環著她的腰，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中，讓她枕著自己的臂膀，兩個不再陌生的身體緊挨在一起，如同牽絆不休的靈魂一樣契合。伴著彼此青澀醉人的味道，慢慢墜入夢鄉。

天將黎明時，小魚再次醒來，悄悄起床，穿好衣衫。

南竺隨後醒來，摸到身邊空空如也，一下驚醒，睜眼看見小魚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靜靜望著自己，才溫柔地笑了笑，起身披上衣衫，坐在床邊，開口問：“怎麼起得這麼早？”

小魚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眼睛一眨不咋地看著他。

南竺覺得這氣氛有點怪，她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不安。柔聲再問：“怎麼了，魚兒？”

小魚還是搖頭，終於說出了一句話。她說的是，對不起。

隨著這句話出口，手上同時劃出一個動作。

……

南竺眼睜睜地看著小魚雙手畫符，把一道咒語緩緩施放了出去。

他知道這咒語是做什麼用的，他很熟悉，因為是他親自教給她的。

他明明可以攔住她，卻最終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他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對他來說如此珍貴美好的經歷，於她來說，竟只是一段不堪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