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這些奇事,與平日拉車的苦力、叫賣的窮漢、愛說笑的擦皮鞋的豐大哥聯絡起來,然而,這的的確確是真真切切的真實。此時,豐大哥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迅速高大起來,瞬息即高出雲端,即使仰視,他也不能見其的項背。他覺得豐大哥就是能吞雲吐霧、點石成金的神仙,不然,怎麼能導演昆陽如此波瀾壯闊、翻雲覆雨的喜劇?
如豆的小油燈的火苗在跳動著,絲絲的光亮映著冬梅炯炯的眼神,它像探照燈的光柱,直射尤瑜挺著的胸脯,透入他的心間。尤瑜精神格外亢奮,情緒特別激動。冬梅的話音剛落,似從閘門衝出的激流,一串鏗鏘的句子,迸出了他的心胸:
“姐姐,姐姐!我錯怪了你,錯看了豐大哥。自己把革命當兒戲,還怨你們不理解我。如今,我知道了,革命不是捉迷藏,革命是你死我活的殘酷的階級鬥爭,革命者要經得起急風暴雨的嚴峻考驗。今後我一定不辜負你和豐大哥對我的殷切期望,做個像豐大哥那樣的革命者。”
滿滿的一盞燈油,快要燃完了,時間早過了半夜。尤瑜仍然精神百倍,他戴著軍帽走到穿衣鏡前看了又看,又到戶外月光下,摔開手正步走,高呼“一、二、三、四”。心想,這才是理想的英雄模樣。明天他一定要戴著軍帽去見池新荷,給她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冬梅跟著他走出戶外,將他頭上的軍帽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