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為了我好,我知道他想要保護我,又想要在部落、我、大祭司之間尋找一個平衡。但是他不應該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不是需要他瞞著不讓我又任何煩惱、然後等著他成功地把成果獻給我的人就好。我也不是隻要享受他的成果的人就好,即使我想看看他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我也想知道他能找到多少平衡,但他不應該在進退維谷的時候,還瞞著我!他以為我不知道大祭司拿我威脅他嗎?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他以為我不知道他晚上睡不著,一遍一遍來看我嗎?因為他擔心我隨時會走!
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哪怕是他的想法,他的擔憂,哪怕只是告訴我,他正在做什麼,或者是他想要我做什麼,為什麼要沉默?這才是讓我最不能確定、最能輕易傷害我的武器!他的沉默和獨自地承擔才是我最傷感的原因。
原來我並不是他的依賴,我也並不是和他比肩而立的男人,我只是他的負擔。我,是永遠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的啊,無論是父親,哥哥,姐姐,姐夫,還是羅雷。我並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我也,真的在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
也許因為我這樣的憤怒太過駭人,羅雷愣了好一會兒,又看著我的臉好一會兒,看著我氣得發抖,這才上前,抱住我:“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存稿,但還是希望大家多多發言喲。我回來會過來檢查的!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出差是我現在最不願做的事情了。
☆、囧人囧事
55、痕跡
我並不想要他的對不起;我很想讓他知道我對他;對我們的想法;我很想告訴他;因為我現在確實在乎他。但是我說不出口,也許我就是這樣的人;明明心裡討厭也好,喜歡也好;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我只能期待著他開口,只能期待他讓我確認或者否認;我只能搖頭或者點頭。
因為他一直抱著我,看不見我的臉,所以我臉上大概會滑落了什麼東西的,所以他放開我的時候,我應該是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大概是有些擔心,他抓開了我的手,用舌頭輕輕地舔我的眼瞼:“對不起,阿諾,對不起……”
實在是太癢了,於是我就推開了他的頭。
他看著我,有些如同蒼鷹一般金褐色的眼眸裡映襯著我的影子,“大祭司說,你的靈魂並不完整,我也知道,你的靈魂有一部分已經死了,你又經常覺得很累,大祭司說,那就是你的靈魂不完整的結果,也許某一天,你剩下的這部分的靈魂也會因為不完整和勞累而死去。”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難過,抓著我的手的手也因為拽得太緊讓我疼得齜牙咧嘴。
也許是注意到我咬著牙,他才似乎有些愛憐地放開他的手、摸摸我的頭髮,他對我一向都是這樣,明明我內心其實比他大八歲,他卻因為他年紀比我的身體大八歲,總是如同父兄一般對我,“你也知道,水是可以通達天神的,所以我們祭祀天神的時候,將像水一樣清醇,但是不只是水的美酒獻給天神。水族據說能到很深的水底,取得可以通達天神的最純淨的水,大祭司說了,如果水族族長願意,也許他們能幫我找到可以通達天神的水用來製作酒,也許,我可以請天神讓你的靈魂完整。我也知道水族的尤溪想要的不是我,他只是想要和我們的族長聯姻,來讓他們水族在赫族達到和翼族一樣的地位,也知道他是想要在赫族的權力。所以我就想,如果用這些,換你的話,我也換。反正我也不會喜歡他,只要他願意幫我把最純淨的水找來,他想要地位,我就……就算你不高興,我也……是我太……對不起……”
我從不知道他因為我過去的胡謅有這麼害怕,也不知道大祭司居然騙他這個!我知道大祭司會騙羅雷,也知道如果是事關我的事,估計羅雷也容易失去判斷力,我想這也是他的在乎。我也想過很多種大祭司騙他的方法,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騙羅雷的居然是我自己都早忘記的說法!
我不知道這裡的水是不是能通達天神,也不知道水族是不是真的能找到最純淨的水。但是如果說純淨的話,不是雪山的水更加純淨麼?或者說是沒有落地的無根之水?也可能這裡的人和我們那裡的人想法不同。但是如果真的酒和水可以通達天神,那我一定要做一壺最清澈的酒,請天神好好懲罰一下那個裝神弄鬼的大祭司!
既然他也說出他確實有想要讓尤溪成為另一個伴侶的想法,所以我想他大概也沒有騙我,只是他這樣可笑又可憐的表現和想法,於是我忍不住就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看看大家都在忙著,我衝他招招手,示意他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