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道。
我雙掌加到全力,降龍掌的“剛”運於雙臂。
“轟——轟——”
石龕轉動,被我推開了四分之一角度,我的腦門升出縷縷不絕的白線,那是我流失的氣。
我差王啟年還很遠,如果是他,大概一口氣就能把石龕全部推開——不過,這點縫隙足夠我們兩個少年少女擠進去了。
石龕後面又是一間內室。不像初入大殿時的黑暗,內室反而熠熠生輝。
我看到了王啟泰和我說過的那扇朱門,它在內室小殿的盡頭流轉著光焰,我還見到朱門上讓人頭疼yù裂的複雜符文。
——這就是傳說裡墜星洞府的門戶!光焰就是星上的天火!
“門匾上面的蝌蚪文字是講什麼?”我抱著僥倖問慕容芷。她有多聞通,金石甲骨古篆之文都識,說不定也認識上面的古字。
“墜星蒙塵,滄海敬封。”慕容芷想了下,道,“修真傳記上講滄海派是出自星宗的一個一流門派。這個洞府該是被他們撿到的,在這裡封印了起來。”
“我們先不要進去吧。”
我的頭腦直起雞皮疙瘩——好扎手的點子啊,一流門派不都是有元嬰修真者坐鎮的嗎?我們這是跳蚤在老虎嘴裡拔牙啊!
“我們……先掃蕩掉外圍的食塵蟲吧。我覺得它……很快會殺過來的。”
“洞府就在眼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她一把拽著我擠進了石龕縫裡。
內室的磚塊全是jīng金砌成,我一陣眼迷。
“快把石龕合上!”慕容芷催促。
我依言照做。
石龕的正面為石,反面為金。“轟”地合上,我們彷彿被關在一個金屬大爐子裡。
我呆呆望著天火流轉的朱門,感覺我們變成了爐鼎裡待燒煉的丹藥。
“呼——”
慕容芷長噓一口氣,
“食塵蟲不是鐵背蜈蚣,只能縮地,不能穿透金屬。它現在永遠失去了殺死我們的機會了。哈,不在這裡把朱門開啟,我是不會出去的;等我出去了,轉手就能滅殺它。哈哈。”
她健步跑上小殿的臺階,手下意識地要去觸控朱門,大概馬上想到王啟年被門燒焦手的事情,忙縮了回去。然後慕容芷從納戒裡取出陣法的模板,對著朱門上的符文參詳起來。
“你準備怎麼破陣?”我問。
“陣法是各個符文組成,符文充當了節點。破壞關鍵的節點,陣法自然破掉。這幾個月我在書庫學習,就是為了這種情況。”
她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王啟年手頭沒有我這樣的神兵,削不斷星星鐵——這柄利器二百年前被我家祖持有,在修真界也是大大有名。”
“噗!”
慕容芷一匕首插入朱門某個符文,符文上的天火立時暗下。等她拔出匕首。朱門其他地方的天火轉瞬又補上了原來的位置,但我眼中朱門整個的天火罩微微暗上了一點。
她嘆了口氣,
“當時,你如果不把銀蛇劍扔了就好了,那也是一把神器。現在你的那把斷金刀也和王啟年的鐵脊矛一般,派不上用場。”
我瞥到慕容芷負在背後的手,還是有天火濺到了上面,持匕首的手掌上一大塊肉直接變成了炭晶。
“快停下來,你要插多少刀才罷休啊。”
“三百多刀就能破壞這朱門,最多燒掉一條手臂。恩——我的臉上沒有被天火濺到吧。我還是很小心的。”
她悽楚一笑。
我把她的金目鯛奪過,“怎麼能這麼亂來!”
我的納戒裡可沒有死肌再生的丹藥,被天火破壞的血肉我不知道有什麼靈藥能補回來。
“其實,你們不必那麼辛苦。”
我和慕容芷聽到了一聲淡然的嘆息。小殿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雅士,這位貌似中年的青袍男子在一座案上生著小爐子暖酒,酒香幽幽襲人。案的對過兩側還置著兩張蒲團,顯然是留給我們兩人的。
我前所未有的戒備——他是什麼人?從哪裡進來?何時進來?我們為什麼沒有一點察覺!
“殿中無物,這是我從正東七千裡外小國王宮攝來的佳釀,為兩位客人祛祛冬寒。兩位是懷疑酒中有異嗎?哈,那我自罰一杯。”
青袍男子自說自話飲下一盞。
“你是誰?食塵蟲嗎!”
我厲聲問。
“那條看門狗還在甬道里找兩位呢!——啊,我是忘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