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時,他身上洋溢著殺氣,極濃烈的殺氣,幾同有質的殺氣,白墨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排名在黃一刀和柳雲深之上的殺手,但白墨沒有問,因為殺手的有名,並不是殺的人多,而是殺了最難殺的人,並且安全脫身。
而王獻的殺氣,是面前那怕一隻螞蟻,也被被他毫不遲疑的殺死,面前有一條恐龍,他也會冷靜的把它幹掉。軍人!白墨更加確定自己之前的想法,這傢伙一定是從邊境回來的僱傭軍。
幸好白墨在應對那殭屍般的考官時,已體會到如何不提升戰意去面對殺氣帶來的顫抖,他放開心胸,用真誠樸實的心,去面對身邊這幾近有質的殺氣。
但王獻的目標,卻始終不在那個珠寶行的員工身上。也不在那員工手上用手銬銬住的箱子上,當然他不至於去關心珠寶行自己的幾個保鏢,他所關注的,明顯是丁楛。
雙手各持兩把飛刀的丁楛。
丁楛的雙手下垂,四把飛刀刀尖露出指尖閃著光芒,白墨無端有些心寒,因為他發現,丁楛只注意那個箱子,他把整個後背留給王獻去守護,而他的腳步始終在圍著那個箱子打轉。這樣他們在一行人裡,顯得很另類。
白墨和柳眉在最後面,白墨有點懷疑,柳眉是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考官的妹妹?他們的面無表情簡直一模一樣。老實說,這是白墨第一次幹這種體力活,白墨有點後悔聽吳建軍的話來臥底,不可否認,這有點危險,但白墨的確又喜歡這種刺激,在害怕的同時,白墨路過消防梯時總期望有一個搶劫者跳出來,然後自己可以把他放倒。
但一切卻不合理的平靜,最前面的彭力和羅貴寶已出了電梯到達停車場,發來安全的訊號,直到那個珠寶公司的員工上了車,車子開出停車場,仍沒有一點問題。
白墨回過頭,丁楛的指間已夾著一支點燃的煙,那讓人心裡發慌的刀子,也不知去向了。
羅貴寶用對講機向控制室說了些什麼,讓他們收隊。
白墨似乎看出一些不合理,但一時又說不起哪裡不合理。
白墨躺在租來的屋子裡的沙發上,翻閱秘書Jack傳真過來的資料。白墨作為計算機系畢業出來,他當然知道輻射的可怕,能不對著電腦,還是儘可能用紙張閱讀。這是秘書Jack傳來的一部分資料:
柳眉,27歲,難僑,八年前畢業於某個古都的師範院校之後,分配到西北某鎮中學,任體育教師至到去年停薪留職來南方。四年前曾單獨制服五名持械劫匪,但拒絕縣電視臺的採訪。在任教期間,有七名學生考上某大學體育生,在當地風評頗佳。以下還有幾次被評為三八紅旗手、先進工作者之類,白墨順手把它翻過,這對白墨沒什麼意義。
年建湘,43歲,來歷不明,自該物業公司成立之前,從85年起就為物業公司的幕後老闆某房地產開發商充當保鏢,90年起,調任該房地產開發商名下公司業務總監,工作內容是索討累積經年的欠款,據說成績裴然。不知何故,直到六年前該物業公司成立,調任物業公司保安部經理。
羅貴寶,40歲,曾服兵役,參加過最後一批某西北地區的輪戰。有戰功。離異無子。90年起,一直在年建湘手下工作。 服役部隊不明,軍兵種不明。
其他的還有這三個的親屬資料,社會關係資料,但都是“據查”性質的東西,白墨向來對這一類的沒多大興趣,要知道,大多的不辨真假的資訊,比沒有資訊還更容易誤導人,所以白墨只瞭解確鑿的資料。
這麼看來,這個面目陰森的考官,也就是這位年建湘,應該問題不大,但白墨覺得柳眉很有問題,因為她的資料太沒有問題了。類如三八紅旗手這些東西,也許白墨和社會上大多數同齡人一樣,對此類名頭覺得一分不值,但要知道,這種東西恰恰是最不好做假的,這不同於學歷之類的,要知道每年每個事業單位有幾個名額是板上釘釘的事,這些都是單位裡隨便一個老資格的教師就可以瞭解得到的。
還有八年裡,有七名學生考上體育生,如果在小鎮裡生活過的人就清楚,這簡直就是傳奇了,一個小鎮一年上大學的一般就是幾個人了,就算擴招以後,也就翻兩番吧,了不起二十來人吧。有七個學生考上體育生,當然在當地風評頗佳,但這也說明,這段時間,柳眉真的在這個鎮上渡過。
白墨心想:也許我是小人之心吧。但白墨以為凡來做這項工作的人,一定是別有所圖的人,比如為了花紅,而柳眉這樣身家清白找不到毛病的人,實在令他有很大疑問。白墨決定,接近柳眉,他相信,最無隙可擊,往往就是藏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