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假扮,因為我不是程亭鈺。”
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震碎了溫明蘊的三觀。
當方才知道他就是武鳴開始,她就已經處於震驚的狀態,還在想著這估計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大的瓜了,十級地震般的掉馬。
沒想到下一秒,他就來了個更大的瓜。
“你在扯什麼鬼話?你不是程亭鈺是誰?”
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散發著警告的意味。
“之前程國公在光明殿上也說過,詹懷太子妃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程亭鈺是我兄長,娶秦氏的人也不是我,程晏非我親生,而是侄兒。”
男人聲音低沉,一口氣將自己的秘密全都說了出來。
溫明蘊一下子接受如此多的資訊,頓時像是被洪流衝擊了一般,整個人都陷入呆滯之中。
她萬萬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
之前他說自己是詹懷太子之子時,就已經是一大沖擊,方才又曝出他和武鳴是同一人,如今又緊跟著一連串資訊。
在她以為自己被一悶棍敲暈時,後面緊接著又迎來接二連三的敲擊,完全是應接不暇。
“你等等,我理一理。程亭鈺既是你兄長,那你叫什麼?”
“無名,他們未曾來得及取名,就已經出事了。”
男人搖頭,唇邊露出一抹苦笑。
古代醫療條件極差,小孩子極容易夭折。
皇家子嗣取名一般都會是極其貴重的字,怕孩子壓不住,的確不會有確切的大名。
再加上先帝那時候對太子無比忌憚,這對雙胎定然也是低調處理,在未足月前連個名字都沒有。
“我們出生時,先帝對詹懷太子已然心生警惕,待母親誕下雙胎,天下皆傳這是天命所歸,甚至還有人要先帝將玉璽交給太子,他當太上皇頤養天年。先帝原本就多疑,這些流言更像是壓垮駱駝的稻草,狠狠地戳到他的神經,他就派了暗衛要殺死雙胎。”
他緩緩地開口。
或許是牽扯到陳年舊事,他的語調也帶著幾分沉重。
“當時我與兄長才出生幾日,就遭到暗殺,好在父親提前收到訊息,做出一番佈置,悄悄送兄長離開,偽造出他被刺殺成功,只留我在身邊。雙胎出生幾日就夭折一個,祥瑞之兆自然就沒了,天命所歸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程宗然與父親乃是至交好友,他是個有勇有謀的將軍,也是個忠心赤膽的朋友,他將兄長帶走了,遠離望京。只是帶著嬰兒在軍營很危險,還容易暴露,因此他將妻子趙氏也帶上。”
“只是先帝的惡意未曾停下,終於在擺滿月酒那日,他三管齊下派出暗衛和錦衣衛同時出手,從東宮之中搜出龍袍,汙衊詹懷太子造反,母親也被扣在後宮之中。父親派出他所有能調動的人手,盡全力護我一人,將我送出宮。”
“他們都沒能留下隻言片語,就已經身首異處。先帝的瘋狂卻沒有停止,我當時被送出宮,東躲西藏,暗衛們一直沒拿住我,先帝不肯罷休,全望京戒嚴。後來在一位太醫的鼎力相助之下,我逃出生天了。”
他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一直不疾不徐,臉上也沒什麼悲傷的表情,甚至看起來更像是旁觀者。
或許因為他當時還是個剛滿月的嬰兒,什麼都不懂,雖然是受害者,可是卻沒什麼實感,當年這些舊事,肯定也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
“太醫,是年輕時候的姜院判?”
溫明蘊忍不住發問。
男人搖了搖頭:“不是他,是他的師兄,蘇啟。”
“蘇、蘇啟?”
溫明蘊聽到這個名字,情緒十分激動,忍不住嗆了一下。
“一直沒問你,你與蘇先生是什麼關係?之前你用的吐血裝病假藥,想必是出自他手吧?”
男人看向她,輕聲詢問了一句。
“他是我的師父。”
武鳴瞭然地點頭,輕嘆一口氣:“涉及到蘇先生的事情,其實不該我說,但這是他的傷心往事,想必也無法對你言明。我所瞭解的事情,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還是個支離破碎的故事。”
“他和程宗然都是詹懷太子的生死之交,先帝當初一定要見到我的屍體,蘇先生無法,收買了其中一位錦衣衛,設計用一具死嬰偽裝成我去交差了。事情雖然成了,但是先帝對詹懷太子一黨趕盡殺絕,蘇啟和程宗然首當其衝。”
“程宗然乃是武將,大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