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應當就是想起他閨女是個女壯士,而你是個柔弱不堪的病男人了,肯定在想你是如何能受得住我的?”
溫明蘊立刻點頭,邊說邊笑。
程亭鈺恍然,難怪溫博翰每次見他,都會用眼神上下打量他。
他還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能讓這位禮部官員,每回都跟第一次見他一般,那麼仔細地打量他,合著是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生怕他被溫明蘊這個大力士給弄傷弄殘了。
“心裡有沒有好受一點?他可是我親爹,我都瞞了這麼久,對你實在是夠意思!”
溫明蘊湊近幾分,認真詢問道。
程亭鈺下意識點頭,緊接著他又立刻搖頭,沒好氣地道:“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你沒能繼續瞞下去,不是主動告知,而是被我用計戳穿了,哪有什麼坦白?”
溫明蘊皺了皺臉,找的男人太聰明也不好,實在是太難糊弄了。
“別光說我,說說你。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武藝了?我怎麼不知道?”
她眼瞧著是哄不好了,立刻反擊回去。
當無法防守的時候,那就主動進攻,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果然她一提起此事,男人的眼神就有些飄忽,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甚至還認真地看向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我這是在主動跟你坦白,我不只會武功,還相當厲害。”
“有多厲害?”
她好奇地問了一句。
“和武鳴一樣厲害。”
男人鎮定地回答。
溫明蘊原本只是想岔開話題,結果聽到他主動提起武鳴,瞬間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她立刻起身,撿起被丟在角落裡的面罩,直接走過來,重新罩在他的臉上。
男人那俊美的五官,瞬間被遮得嚴嚴實實,只露一雙黑沉沉的眼睛,因為山洞裡的光線不夠明亮,甚至連眼神都瞧不清楚,但是她卻緊盯著不放,像是看到什麼珍稀物種一樣。
“你是——”她盯著眼前帶面罩的男人良久,還拉著他站起來,左右端詳片刻。
“武鳴和你什麼關係?”
她忍不住問。
“你向來聰慧,應是猜到了。”
男人輕聲回了一句,他扯下面罩,眼神裡充滿了鼓勵。
“你就是武鳴?”
哪怕程亭鈺已經有所暗示,但是由於答案太過驚悚,溫明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依然是疑問的語氣。
男人點了點頭:“夫人果然冰雪聰明。”
“不對啊,武鳴十八年前就出道了,那時候你才十六歲,應該與秦氏談婚論嫁了,更何況這麼多年,你是如何既當程亭鈺,又當武鳴的?”
溫明蘊還是不相信。
她眉頭緊皺,完全就是想不通。
正因為這其中有巨大的漏洞,所以她才一直沒往上面想。
實際上武鳴與程亭鈺還是有諸多關聯的,比如程亭鈺之前幾次遭到程國公刁難,甚至連非程宗然親生這話都說出來了,還去告御狀,被逼到滴血認親這一步,基本上很難翻盤了。
但是武鳴帶著於鍾拜見皇上之後,先是拿下程國公帶來的證人,把她打成北魏奸細,一舉推翻證詞,之後滴血認親也糊弄過去了,直接把程國公的底盤踹翻。
若是程亭鈺是真身上陣,這麼糊弄過關,還有些可信,可當時是影十三假扮的,明顯是其他人在其中起了大作用。
溫明蘊又想起之前冬獵時,見過一回武鳴,他將獵物讓給了她,之後他變成程亭鈺之後,又帶著她狩獵,直接暴露他自己騎術精湛的秘密。
等她這麼一回想,逐漸就想起一些細枝末節的聯絡。
“所以之前武鳴送我紅絹花,並不是他喜歡我假扮的兒郎,而是你想向我坦白?”
溫明蘊又想起那朵紅絹花。
“是啊,你身邊跟著影一,早被其他影衛認出來了,哪怕你扮作七十老翁,我也不會認錯!本想借著這個由頭坦白,只是沒想到你卻把花都送給阿晏了。”
他沒再說下去,但其實未盡之意,兩人都明白。
因為溫明蘊送花的那個舉動,又讓他受了大刺激,所以他才半夜發癲整了這一出。
“說說吧,你是如何騙得程家和北疆,讓武鳴和程亭鈺這兩個身份都變得相當活躍,讓人很難聯絡在一起。光靠影十三是不行的吧?”
溫明蘊坐到他身邊,仔細盯著他瞧,似乎想看看他是否有三頭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