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鈺張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女人瞬間收住笑容,眨眼間就變了一副表情,眉頭抬起,下巴也輕輕揚起,眼神之中透著一股驕矜。
“酒喝完了,會什麼才藝啊?展示一個吧,光憑臉是走不長遠的,色衰而愛馳。”
她伸手點了點桌子,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高傲的模樣,好像真把程亭鈺當個出賣色相的小倌兒了。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很好,今天的他又見識到妻子嶄新的一面,新奇到讓他措手不及,甚至不知該如何應對。
“難道你真的除了臉,什麼都不會?”
溫明蘊擰眉,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
“哎,又是個可憐人。罷了,看在你這皮囊的確很好的份上,就再賞你一杯吧,倒吧。”
程亭鈺都沒用張嘴,又哄來一杯酒,感覺這貴夫人性格也蠻好的。
“別愣著了,趕緊倒啊。”
溫明蘊忍不住催促。
程亭鈺剋制住想翻白眼的舉動,直接拒絕:“不必了,夫人,我不喜喝酒,無功不受祿。”
“嘖,既然是賞你的,就大大方方拿著,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多小氣似的。”
溫明蘊當貴夫人還上癮了,擺出一副紆尊降貴的表情,親自倒了一杯酒,直接將酒杯塞進他的手裡。
“連這酒盞也賞你了,若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就拿去當鋪當了,以解燃眉之急。”
她善解人意地道,完全就是人美心善的典範。
程亭鈺這回可一點都不想玩兒了,端起酒盞就想送到唇邊,哪知道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手腕已經搭上了一隻柔荑。
“夫君,那位好心的夫人又賞你酒了嗎?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厲害的。我想——”一道輕柔又嬌俏的聲音傳來。
他一轉頭,果然就見溫明蘊再次變了臉,笑容滿面,簡直讓人如沐春風,隨時都能把人給融化了。
“不,你不想。”
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無情地拒絕了她,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起酒杯一口乾掉了。
溫明蘊愣了一下,然後抿著唇笑了,她撫掌輕笑。
“夫人變臉如此嫻熟,這是在心中設想過,若是家道中落,要我去出賣色相養你了?”
程亭鈺頗有幾分找她算賬的意味。
“我不是夫人,叫賢妻。”
她還上癮了,頗為意猶未盡的意思。
說完之後,看見男人更加暗沉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這可是你先玩起來的,怨不得我。”
程亭鈺掃了她一眼,滿臉掛著不開心,當下拿走酒罈,直接往嘴裡灌了一口酒。
“我心情不好,借夫人的酒一醉方休。”
溫明蘊伸手想奪,但是看著男人那人高馬大的架勢,她要是不想使出真本事,很顯然奪不走,立刻放棄。
“你擔心什麼,就這個世道,只聽過典妻求榮的,我可沒聽過典夫。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就過上娉婷那樣的日子了,也不會嫁給你求個平安,免得這流言蜚語把我逼死。”
“之所以順著你的話演下去,不過是給夫君提個醒,若真到了有一日可以賣妻求榮,你也別忘了今日這失落的心境,讓我少受一些苦楚。”
她輕嘆一聲,瞬間變得愁容滿面,好似已經見識到自己悲慘的未來了。
程亭鈺立刻放下酒罈,一把將她摟住。
“胡說什麼?沒有那一天。”
他的手臂十分用力,幾乎將她摟得喘不過氣來。
溫明蘊還在刺激他:“你怎麼知道沒有那麼一天,計劃趕不上變化快,這麼自信——”
她的話還沒說,男人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胡言亂語。
“我就是知道,哪怕大燁亡國了,你都得體面地活著。”
他固執地道。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的眼神無比認真且炙熱,明明是相當平靜的語氣,但卻透著一股強烈的信念。
溫明蘊沒說話,她聯想到程亭鈺的真實身份,當今皇上的親侄兒,前太子的親兒子,他的野心無窮大,必然不止是一個閒散的白身。
正因為這個身份,更讓他的許諾顯得真實。
她用力扯開他的手,立刻呸起來。
“你快呸,說得什麼話,這不是詛咒自己嗎?大燁不會亡國,你也必然心想事成!”
“我們都心想事成。”
男人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將她抱起,一邊輕咬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