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麼辦!?”胤禔猛地轉過聲,幾乎是用吼的喊出了這句話,這個道理他當然知道,但是留在這裡坐以待斃,不一樣也是死?!
店主不介意他的莽撞,招招手,示意他把人抱過去,滿是老繭的手搭上了胤礽的脈搏,胤禔強迫自己平靜下來,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又見他似乎煞有介事,想想便讓他試試。
那人撫著自己花白的鬍子,細細聽了半響,道:“小兄弟是這是中毒了嘛,可嘆,可嘆,這麼年紀輕輕的就命不久矣了。”
胤禔聽了他這話很不悅,冷聲道:“我不會放棄他的,無論如何也要救他,我現在就帶他去蘭州找大夫。”
那人笑著擺擺手:“這位小兄弟,稍安勿躁,我又沒說他就沒得救了,別那麼急。”
“你有辦法救他?!你有解藥?!”
“嘿,小兄弟身上不就有解藥。”那人說著手下移到了胤礽的腰上,一下扯下了他掛在腰間那胤禩送的荷包,笑眯眯地在胤禔面前晃了晃:“這不就是了。”
這是解藥?!
****
胤礽醒過來的時候,胤禔正坐在窗邊慢慢磨著藥。
“咳……”
胤禔驚喜地轉過頭:“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胤礽握成拳的手敲了敲額頭,聲音有些啞:“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胤禔按住想起身的人,輕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先別動,想要什麼跟我說。”
“水。”
“水來了,水來了。”何玉柱雙手捧著茶碗進來,胤禔小心把胤礽扶起來,坐到他身後去,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接過了水慢慢餵給他喝。
何玉柱站了片刻,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想想便退了出去。
胤禔放下茶碗,雙手給他揉按太陽穴,輕聲問道:“現在什麼感覺?”
胤礽閉了閉眼:“好像舒服多了。”
“那就好。”胤禔低下頭在他的太陽穴上親了親:“店主老伯說你體內的毒已經差不多清了,就是身子還比較弱,調理一段時間就好了。”
“毒清了?!怎麼清的?!”胤礽猛地抬頭,看向胤禔,很是驚訝:“他哪裡來的解藥?”
“解藥就在你自己身上啊,師父,”胤禔有些無奈道:“你怎麼這麼大意?自己隨身就帶著解藥也不知道的嗎?”
“解藥在我身上?我怎麼不知道?是什麼?”胤礽卻是滿頭霧水。
“這個啊……”胤禔攤開手心,正是胤礽隨身帶的那個荷包。
胤礽好奇地拿到手裡,一番仔細打量,疑惑道:“這上頭的繡花似乎不太一樣了。”
“抽掉了一根絲,老伯說那個就是用作藥引產自苗疆的青玉絲,再連著服幾日你體內的毒就能徹底清了。”
胤礽驚愕地握著手中的荷包,半響說不出句話來。
“怎麼了?”
“沒事。”胤礽搖搖頭,此刻他自己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鬧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那店主老伯推門進來,手裡敲著菸袋,眯著眼睛打量胤礽;“小兄弟,你醒了?”
胤禔很恭敬地把他請過去坐,請他再給胤礽診診脈。
“藥繼續喝個幾日就行了,小兄弟命大,死不了。”
胤礽有些不滿他的話,不過念在人家救了自己命的份上卻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問道:“你怎麼會認得那青玉絲?”
那人撫了撫鬍子,呵呵一笑:“老夫是苗疆人,以前也曾做過倒賣這青玉絲的生意,當然認識,不過倒是小兄弟你,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會被人下了這種毒?”
胤礽閉上了眼,靠進胤禔懷裡,不想再說。
胤禔有些尷尬道:“我師父他是累了,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也不是什麼好事,不想說也正常,小兄弟好好歇著吧,老夫不打攪你們了。”
那人‘嗒嗒嗒’的腳步身漸漸遠去,胤禔低下頭看一眼眉頭鎖成一團靠在自己懷裡的人,踟躕了片刻,道:“師父,能告訴我嗎?”
胤礽睜開眼盯著他看了半響,猛地拽著他的衣領拉下他,腦袋埋了過去,悶著聲音道:“沒什麼,是我自己太疏忽了,太小看了某些人。”
胤禔對胤礽語焉不詳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算了,他既然不想說也就不勉強了,他沒事就夠了。
胤禔把親自磨好的藥拿去外頭給何玉柱熬,胤礽靠在床頭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