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朝的軍力要攻擊蒙古,有幾分勝算?你們都是我朝軍隊的核心指揮,極為熟悉我朝軍隊的戰力,但朕想你們之中沒人敢說有勝算吧。所以,要實現北伐,完成先帝們的遺願,朕以為必須進行軍改。然而,在朝中也有不同的意見,所以這次朕將各戰區的制置使也都召回,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我見在座之人都不說話,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十分嚴肅,就連平日裡毫無表情的賈似道的臉上也明顯帶著一絲緊張之色。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朕就來點名吧。揚州李庭芝李愛卿,你先來說說。”
“是,陛下。”李庭芝起身道,“陛下,臣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臣會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
李庭芝的言語中明顯說道,自己服從命令,皇帝說改,那麼自己會支援,說不改,自已也不反對。而李庭芝的用詞也很直接明確,按照皇帝的旨意辦事,意思很清楚,忠於皇上。
賈似道臉上的緊張神色似乎淡化了一些,李庭芝並沒有說堅決支援軍改,儘管他說忠於皇帝。
我臉上依舊一幅波瀾不驚的神色,微笑道:“李愛卿之意是保持中立,既不支援也不反對?”
李庭芝道:“是,陛下。”
“恩,朕知道了,廬州夏貴夏愛卿,你的看法呢?”
“陛下,臣以為李大人之言在理,軍人嘛,自當服從軍令,所以,對於是否需要軍改,臣的看法和李大人一樣,臣也會遵循陛下旨意。”
“是嗎?朕知道夏愛卿之意了。”
又是一個表面上的中立者,實則表示了對皇帝的忠心。
夏貴之言讓我完全放下心來,卻讓賈似道大吃一驚,稍稍鬆弛下來的臉色又變得疑重起來了。在賈似道看來,李庭芝保持中立的可能性極大,但夏貴的態度就令他心裡極其不爽了。夏貴雖然沒有呂文德和其關係密切,但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況且事先賈似道還寄書於夏貴,而我和夏貴也就是因為出兵廬州才相熟的,所以賈似道認為,夏貴理所當然會站在他那一邊。
賈似道的臉色變化雖然瞬間即逝,但卻被我盡收眼底。
我心裡暗自笑道,表面上卻十分平靜:“下一位,襄樊制置使呂文德呂愛卿,依你之見呢?”
呂文德的臉上露出十分怪異之色,他看了看我,也看了看賈似道,這才吞吞吐吐小聲言道:“臣也認同李大人之意。也會遵從陛下的旨意。”
“什麼?”賈似道臉色突然大變,脫口言道。
“師臣莫急,呂愛卿的聲音是小了點,朕重複下,呂愛卿之意是認同李愛卿的觀點。”
賈似道知道自己失態,惡狠狠地瞪了呂文德一眼,再不言語。
如果說夏貴的態度讓賈似道無法接受,那麼呂文德的態度就讓其無法忍受了。要知道邊軍的力量遠大於禁軍,無論是將士的數量還是戰鬥力都以邊軍為上。更何況,呂文德和夏貴一樣,都表達出對皇帝的忠心。
賈似道頓覺心裡空蕩蕩的,沒有了邊軍的支援,自己在軍中的話語權就少了許多,也就像只沒了牙的老虎。
我也不去管他,繼續道:“川中戰區制置使高達高愛卿,該你了。”
高達的聲音洪亮:“陛下,臣堅決支援軍改。”
我點點頭道:“好,四位制置使都發表了各自的看法,其中一人投贊成票,以示支援,三人投棄權票,以示中立,結果已然,朕就宣佈。。。。。。”
“等等,陛下,老臣還有本奏。”賈似道急忙奏道。
“師臣,請講。”
“陛下,今北方蒙古正虎視我朝,樞密院的意見是暫緩軍改,以免給予忽必烈可乘之機。”
“恩,師臣這點倒是提醒了朕。”我笑道,“這次軍改就先從臨安的禁軍開始,而前線的四大戰區大體上暫且維持不變,以防蒙古人的襲擊。”
範文煥得到了賈似道的示意,也起身言道:“陛下,兵部的看法也和太師一致,認為時機還不成熟。”
“時機還不成熟?”我突然大笑起來,“範愛卿,你說的時機成熟是指何時?又是要等水師改制完成嗎?這點朕心裡有數,水師改制目前已經處在實施階段了,而陸軍的改革只是擬定方案之初,時間上並不衝突。範愛卿,你說是嗎?”
不等範文煥回答,我接著又道:“如果有人想以各種理由來拖延軍改,那就不要再提了。蒙古忽必烈給朕的時間有限,朕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朕在此正式宣佈,軍改自今日起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