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除非死了,否則在後半夜總是能保持點意識,哪怕是下意識。所以在並沒有受到實質性重創的夜晚,他就怎麼也睡不著了。
不過得益於這麼久以來的折騰,他的後穴鬆軟許多,現在已經不會感覺到太痛苦。
天亮了,他又要面對這注定悲辛的一天,早上的時刻,總是讓他很難受,儘管他表面上掩飾得很好。
無視門口屹立如山的兩個黑衣石塊(保鏢),懷暖恭恭敬敬地跪下,敲門,柔聲道:“主人,時間到了。可以進來收拾嗎?”
“嗯,進來。”蕭逸的聲音很慵懶,很性感。
屋子裡滿是歡愛過的痕跡,黎安還蜷在被子裡,蕭逸坐在小沙發上看書。
再喜歡的男寵也不留著過夜,卻留著黎安,雖然知道蕭逸另有打算,多少還是有些吃味兒。
“先幫小安收拾。快著點兒,今天還要出門,別掐架,尤其是你,懷暖。”
“是。”懷暖恭順地回答道。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三次單獨在一起,前兩次,黎安都只是狠狠地瞪著他,卻沒什麼實際動作。這一次呢?
不得不承認,十五歲的黎安身上有著他沒有的美麗和鮮活——也許他曾經也有過,但是現在已經褪去了。雅緻的鎖骨,柔嫩的肌膚,加之做事膽大心細,缺乏的,只是經驗而已。這樣的生力軍,蕭逸不寵他才有鬼了。
懷暖大量他的同時,黎安也在打量他。
黎安躺在浴池裡,斜眼盯著懷暖。這麼個人,怎麼也看不出有多少實力。逆來順受的屁都不敢放一個,老雍究竟是看上他哪點兒了,知道蕭逸上了他就衝冠一怒為紅顏了?長相嘛,他就不信這麼個長相在傳媒業發達的蕭氏算得上頂尖,充其量也就是秀氣嘛。還有蕭逸,這王八蛋,怎麼就能讓他呆在身邊十年,他可是……他可是從叛軍那邊叛逃過來的啊,就不怕他再次背叛?
“大哥是我的。”黎安的話語裡滿是挑釁。
“呃?”懷暖沒想到黎安這麼直接就說了,也對,小孩子嘛,當然要有個小孩子的樣子,“你喜歡大哥?你……愛他?”
“對,他是我的,你個過氣了的老頭子,他讓你留下不錯了,你要是敢有非分之想,我叫大哥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切下來!”黎安的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一字一頓地咬牙切齒道。
“我們沒有深仇大恨的吧。”
“哼!”不要以為他年紀小就不知道,蕭逸這死仔,明明就是舊情難忘,蕭逸在道上是以無情無義著稱的,他這麼記著一個人還說明不了問題?
只顧著不爽的黎安,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已經走進了一個更危險的領域,為了某個人或喜或悲,就算不是愛,也難逃陷阱了。
“就看不貫你這幅表面上事事以大哥為重的樣子,做給誰看呢你?還不是想讓他注意你關心你,想讓大家多投你的同情票,啊?陰險下流,卑鄙無恥!”黎安那神情就像要咬人一般,邊恨恨地說著,邊伸手去摳下面有些凝結的地方,結果可能是下手重了,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的神色。
“我幫你吧,主人也是這樣吩咐的。”
“稀罕!滾一邊去。”黎安狠狠拍開他的手,彷彿賭氣般,手重重地伸下去,但摸到那裡的時候,還是放緩了速度。
“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只是,如果是主人的話,你還是不要輕易愛上吧。”看他那孩子氣的表情,懷暖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看他那副帶著好意勸解的瞭然神態就不爽。想到這裡,黎安一瓢水就朝懷暖臉上澆過去。
懷暖只是長相比較柔順而已,黎安忽略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古語。
懷暖一態掌就把水掃到了一邊。掌風貼著黎安的鼻子直拍到浴池的對面,那青色大理石臺破掉了一角。
黎安驚得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怒罵道:“操你全家!”說完就拿浴巾下身一圍,從水裡跳出來直取懷暖咽喉。
“喀”的一聲,黎安的上臂關節被卸了下來,整個被懷暖掐著脖子按在地上。
聽到響聲的蕭逸開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
多麼狗血的一幕,藕斷絲連的舊愛因為嫉妒而毆打如膠似漆的新歡,正好被喜新厭舊的薄情郎抓了個現行。
不要說什麼狗血,因為他經典,經典到發生了千百年還會繼續發生,有人類的地方就有狗血。
“你們在幹什麼?!”蕭逸一手摔開懷暖,就像懷暖摔黎安一樣輕而易舉。
“砰!——嘩啦!”懷暖撞翻了架子,頭也被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