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未必是你的對手了。”隨令周義、楊再興分別和岳飛先對上一趟槍。
再興讓周義和岳飛先比,周義不肯,笑說:“照我爹爹那樣說法,非但我不是嶽師弟的對手,就是大哥你也得留點神呢。比別的,我還將就奉陪,這套六合槍,我實在太差,還是大哥和嶽師弟對比的好,別叫我獻醜了。”
再興未及回答,忽聽周侗笑說:“二娃子今日居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難而退了。”再興和周義世交弟兄,感情最好,聞言有些不服,口答:“我先獻醜也好。”隨取過兩枝沒有鋒尖的槍,遞了一,枝與岳飛。同到周、李二老面前,打了一拱,又朝岳飛說了一聲“請”,便往場中心走去。
岳飛方才已聽說起楊家六合槍的威力,認定不是再興對手,但又不敢違抗師命,只得走向對面,躬身笑說:“小弟實在沒有師長教過,又從來沒和人對過手,還望楊大哥多多指教,手下留情,若能把這套槍法學會,感謝不盡。”
再興見他謙恭和氣,彬彬有禮,笑答:“兄弟放心,你只管施展,我不會傷你的。”岳飛連聲稱謝,先在相隔十步之外,雙手持槍齊眉,微微一舉,往橫裡走動了兩步。
再興見他目不轉睛,望著自己,遲不進攻,神情又不像是十分緊張,連催動手,均答“不敢”。側顧周侗正和正華指點岳飛說笑,似在稱讚,全不理會自己,心中又添了兩分不快,見岳飛右手緊握槍把,左手虛攏著槍桿,槍尖微微下垂,望著自己,往來走動,好像不敢出手神氣。
再興暗忖:“這小孩雖不會是我的對手,看他腳底這樣輕快,身法竟比王貴、徐慶還穩,莫怪周世叔看重,我先逗他一逗試試。”笑說,“兄弟這樣謙虛,愚兄只得佔先了。”說罷,連上兩步,一個“鳳凰三點頭”,化為“長蛇出洞”的解數,朝岳飛一槍當胸刺去。
再興這一槍,本是虛實兼用的招式,先還打算手下留情,虛點一下,然後看事行事,等比過一陣再行施展,稍微佔點上風就停。不料事情出人意外,見槍尖離岳飛左肩不過三四尺光景,轉眼就非刺中不可;本心不願傷他,還未來得及把勢子收住。就這心念微微一動,瞬息之間,猛瞥見岳飛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突閃精光,彷彿具有一種威力,自己連人帶槍,已在人家目光籠罩之下。
再興想起周侗平日所說,忙想收勢,一團籮圈大的槍花已迎面飛來!剛暗道一聲“不好”,手中一震,啪的一聲,手中槍已被岳飛的槍絞碎了二尺來長一段,虎口震得生疼!隨聽周侗笑說:“這還不算,你們兩個重新再比。老二快給他們換槍!”周義忙取了兩枝槍,分給嶽、楊二人。
岳飛先未留意,正覺著原槍長短稱手,經周義一指,才知再興的槍雖被絞碎,自己手中槍盡頭處也快折斷。忙將新槍接過,悄問:“我沒想到把槍絞斷,楊大哥會怪我麼?”周義笑答:“焉有此理?”周侗已把再興喊到面前說:“你二人力量差不多,槍法還是你的熟練。不過岳飛應戰沉著,目光敏銳。你被他全神照住,又不該輕看人家年幼,才吃了虧。這回再比,你卻不能大意呢。”
再興連聲應諾。見岳飛紅著張臉,有些不好意思神氣,忙說:“我們兄弟時常比試,誰勝誰敗,都沒關係。我沒想到你的手勁會那麼大。這回再比,恐怕我還是要輸呢。”
岳飛忙答:“小弟如何能比大哥?”話未說完,再興已縱向對面,橫槍相待,連說了兩個“請”字;微聞周侗嘆了口氣,也未理會。因再興又在喊“請”,剛把手一拱,再興已舉槍刺來,只得一舉手中槍,迎上前去。
這兩人一個是家傳本領,人又好勝,先前一念輕敵,吃了一點虧,覺著丟人,一心想要挽回顏面;一個是聰明刻苦、肯下工夫,只管無師之學,一招一式都從平日細心體會苦練而來,又認定不是再興對手,步步留心,槍無虛發,因此佔了便宜。
二次上場,再興先還在自信心盛;後見岳飛雖是守多攻少,但是變化無數,應付自如;所學明是周侗傳授,偏又多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解數,上下進退,使人莫測。微一疏忽,便非敗不可;心裡一緊,便把全身本領儘量施展。二人打了一個難解難分,連周侗也在旁誇起好來。
雙方打到了半個多時辰。再興見岳飛越來越勇,自己用盡心力,想佔一點上風,竟辦不到。一時情急,虛晃一槍,倏地回身,雙足一點,往斜刺裡飛縱出去。本意這回馬槍是家傳殺手,敵人只一近身,便非吃大虧不可。哪知人剛縱起,便聽腦後風生!斜陽返照中,一條人影已跟著縱將過來,剛暗道一個“好”字,待要回槍刺去,說時遲,那時快!再興剛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