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父親可以查,孩兒真是無辜的。”溫宇在一旁不住點頭附和。
秋姨娘心涼到了極點。
溫國公卻有些懷疑,“你稱全是你一手為之 ?那你動機是什麼 ?”
“動機 ?”秋姨娘怔了怔,半晌又緩緩笑開,“國公爺可記得妾的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沒的 ?”
溫國公蹙了蹙眉,沒有言語。
秋姨娘彷彿回憶一般,緩緩開口,“那年妾有孕,正巧繼夫人懷上二公子,妾誤食了老夫人下給繼夫人的墮胎藥,才沒了孩子,繼夫人雖無辜,可妾的孩兒卻是替二公子抵了命,妾恨了他們母子很多年 !”
這件事,溫國公知曉,也正因為這件事,他與溫老夫人母子才會走到今日這般不親不近的地步。
秋姨娘心裡確實嫉恨,因為她那孩子死的太冤,除了繼夫人一句對不住,什麼交代都沒有。
可…她亦深知自身卑賤,數年來,從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提一句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怕觸動了他們的逆鱗,對她與四公子不利。
今日藉此機會,發洩出來了藏心底二十餘年的仇恨,秋姨娘心裡舒坦不少,終於不用再演戲了,這個理由,也足夠所有人信服,將宇兒摘除乾淨。
“當年那事,是陰差陽錯,況且即便生了出來,庶子為嫡子犧牲,亦是理所應當。”時至今日,溫國公雖有遺憾,可依舊慶幸,若沒有秋姨娘肚裡的孩子,溫周這個嫡子,怕就胎死腹中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秋姨娘從低笑,緩緩咧開嘴,到不顧形象的放聲大笑。
“春姨娘,你聽清楚了嗎 ?你我的兒子,不過是嫡子的踏腳石,你我鞠躬盡瘁伺候他二十餘年,卻屁都不是。”
秋姨娘一臉冷笑的看著春姨娘,這女人,方才還興致勃勃看戲,幸災樂禍呢,這會兒,可還笑的出來 ?
春姨娘倏然被點名,被抹的紅豔豔的唇緊抿住,往後縮,鵪鶉一般連頭都不敢抬,心裡一邊罵秋姨娘臨死還不忘坑她,一邊又心寒發冷。
三公子神色漠然,沒什麼情緒,四公子溫宇卻是滿臉驚慌恐懼,“小娘,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
秋姨娘痴痴笑著,坐在地上不再開口,等溫國公發落。
自古以來,妾等同奴,庶子亦不過半個主子,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溫國公自幼受的教養亦是嫡出為尊,是以,他對秋姨娘的痛苦,並不同情,甚至憤怒秋姨娘的僭越與不安分。
“來人,將秋氏拖出去,亂棍打死 !”溫國公聲音冷的結冰,不帶絲毫感情,宋薇都被他的狠辣絕情驚了驚。
這時,立即有小廝上前將秋姨娘拉了出去,秋姨娘又哭又笑,最後轉為了沉默與絕望,一雙眼睛不捨的盯著四公子,似乎是擔心,往後沒她時刻教導,他該怎麼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國公府裡活 !
春姨娘垂著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嚇的身子瑟瑟發抖,原本看好戲的心情,只剩荒蕪的恐懼,三公子一直都像個透明人,只秋姨娘被拉出去時,眸中流露出了害怕。
而四公子溫宇,則跪在正廳中央,眼睜睜看著秋姨娘被拉了出去,鬆了口氣的癱坐地上,似還有劫後餘生。
秋姨娘只起初悶哼了幾聲,剩下時間很是安靜,兩刻鐘後,小廝匆匆進屋稟報,“國公爺,秋姨娘死了。”
溫國公沒有開口,堅毅面容彷彿又老了不少,坐在椅子上沒動,其餘人就更沒人敢開口了,最後還溫安率先出聲,“父親。”
溫安面上浮現不忍,“父親,秋姨娘畢竟是您的妾室,伺候了您幾十年,看在她數年苦勞份上,不若給她一個棺槨,體面下葬吧。”
宋薇刀子一般的目光掃向了溫安,貓哭耗子假慈悲,就是罵他的吧,人是被他搞死的,如今又來施恩,是怕秋姨娘死後尋他報仇嗎 ?演的好戲。
同床共枕數年,其實,溫國公心裡還是不捨的,溫安一開口,他立即就答應了,“給個棺槨,但長生牌位,就尋個寺廟供奉吧。”
按理,秋姨娘有子,又是良妾,在府中請個牌位還是可以的,可惜,她犯的錯太大。
溫安應承,將事情交予了江護去辦。
事情處理妥當,溫國公疲憊起身,“事情了了,你們也都散了吧。”
春姨娘等人迫不及待,立即起身要走,宋薇卻幽幽開口,制止了幾人動作。
“別急,父親,您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呢 ?”
溫國公蹙眉轉身,“還有什麼事 ?”秋姨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