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期盼的看著侍衛,神情十分真誠。
侍衛還是不為所動,甚至那張臉都沒有絲毫變化,他手中小弓緩緩拉開,對準了閉著眼睛的溫周。
不在意生死,便是有更重要的命脈捏在溫安手裡,宋薇忙道,“你以為你死了,你背後的主子就會放過你的家人,善待他們了嗎?謀殺重臣家眷,你家中老小都會被牽連,便是許你個金山銀山,只怕他們也無福享受 !”
侍衛抬起的手頓了一瞬,那張冷冰冰的臉終於有了些神色,“二少夫人不必再垂死掙扎了,我主子早將我的家人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國公府永遠不會找到。”
宋薇點點頭,絕望苦笑,“那你主子倒還算有情有義,只是既然要死,我可不可以問一句,我家二爺是得罪了誰 ?非要致他於死地不可 !”
侍衛陰笑了笑,“二公子風流成性,沾花惹草,惹怒了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一氣之下,怒殺親夫,屬下阻攔不及,被二少夫人用刀捅死,這就是緣由。”
“……”聽了這話,宋薇倏然笑了,溫安真是有夠無恥,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還有用,才沒有被這侍衛當場射死。
“是嗎 ?”她恐慌害怕的神情突然斂住,換上了一絲遺憾,“你家主子倒是想的周全,我原本想套套你的話,看是何人背後指使,但想來你是不會說了。”
至親老小皆捏在溫安手中,換成她,便是搭上性命也同樣不會招供。
“既是沒什麼用,那本夫人就沒有陪你玩的必要了。”
宋薇臉變的太快,侍衛怔愣住還未反應過來,手腕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個類似飛鏢的暗器從樑上落下直直射進他的腕骨,弓脫手落地。
侍衛捂住手腕連連後退,疼的臉色發白,眸中全是慌張與不可置信,扭頭就想逃。
這時,屋門先一步吱呀一聲開啟,溫國公面容冷凝的走了進來,數年戰場廝殺沉澱出的那股子戾氣堪比索命閻羅一般可怕 !
侍衛雙腿一軟,臉白如紙,被算計了…這是一場局 !還是國公爺布的局。
身後唰唰聲落,他不回頭,都知是被樑上藏著的人包圍了,他逃不出去了,只有死路一條。
“你受了何人指使 ?”溫國公不生氣身邊藏了別人的走狗,他只想知道,是誰要殺周兒,為何偏偏是周兒。
“是秋姨娘 !”侍衛咬牙吼出這句,倏然從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刀,迅速插進了咽喉,立時斃命。
王一與溫國公想攔都慢了一拍 !
秋姨娘 ?她頂多是個跳樑小醜罷了,有那實力與膽子嗎 ?宋薇袖中手緊攥,氣的胸口起伏,溫安,玩的好一手死無對證,禍水東引。
侍衛臨死招供,溫國公怒不可遏,第一想法,是那晚刺客是老四派去的,秋姨娘所為,是替老四絕了後患,怕東窗事發。
正這時,外邊突然響起一陣躁動,宋薇秀眉緊擰,走出了屋子,便見寧葉手中扯著一個小丫鬟。
“寧葉,怎麼回事 ?”
“夫人。”寧葉手依舊緊緊拽著小丫鬟,“這丫鬟方才在屋門口鬼鬼祟祟偷聽,被奴婢逮了個正著,今日已經是第二回了。”
因著要甕中捉鱉,守門的同夥侍衛被溫國公先一步處置,其餘人也要接受檢查是否還有內奸,院中就沒人守門,小丫鬟來去方便了很多。
上一次還拎著個掃帚打馬虎眼,許是這次見沒人了,竟是直接貼上門偷聽。
宋薇看向了小丫鬟,“偷聽,是想向你主子通風報信嗎 ?”
“不是,不是。”小丫鬟恐慌搖頭,“夫人明鑑,奴婢忠心耿耿,絕沒有什麼主子,奴婢只是…只是看侍衛都沒了,一時好奇而已,都是奴婢昏了頭,夫人恕罪 !!”
小丫鬟被寧葉扯著袖子,掙扎著下跪求饒,不住的磕頭,“夫人,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饒了奴婢吧 !”
宋薇緩步下了臺階,走到小丫鬟面前,語氣淡淡,“這解釋,你自己信嗎 ?”
“奴婢…奴婢…”小丫鬟哆哆嗦嗦的左顧右看,口舌都不利索了。
恰這時,溫國公也出來了,王一拖著自戕而死的侍衛屍體從小丫鬟身旁經過,那血腥的一幕,嚇的小丫鬟直接癱軟。
“想清楚了再回話,別等著我與國公爺派人查,屆時連你老子娘,就都要拘上來問上一問了 !”
“是…是秋姨娘。”小丫鬟牙齒髮顫,爬過去拽著宋薇褲腳,哭道,“前日秋姨娘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一支金簪子,讓奴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