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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死記硬背?童子功才是學問基本。現在號稱什麼碩士博士,一個個頭重腳輕根底淺,嘴尖皮厚腹中空,就是因為少了早年死記硬背的功夫!”

把方思慎又看兩眼,不掩心中疑惑:“古文字科滿分?方篤之那半桶水能教出這水平?”

這一晚上,華鼎松逮著方篤之揶揄不盡,方思慎無由反駁,又不願承認,心裡憋屈難過,還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來,熬到此刻,只盼著時間快點過去,好告辭逃脫此等難堪境地。

他不願說謊,想了想,道:“老師,我的功課,大半是跟著爸爸學的。只不過古文字各體形態演變,小時候跟著養父背熟了,可能應試時佔些便宜。”

郝奕驚歎:“誰這麼有本事,拿古文字讓小孩兒背?”

方思慎有些艱澀地回憶著:“那還是搞‘破舊立新’運動的時候,旗裡文化館扔掉很多老書,養父偷偷揀出一套前清刻印的《說文大典》藏著,後來就拿這個教我認字。芒幹道的日子比較無聊,只好把字典翻來覆去地抄,便抄熟了……”

除了《說文大典》,還有兩本西文詞典,是方思慎從啟蒙到精通的全部教科書,也是曾經那個家最寶貴的資產。任誰在將近十年的時間裡,只有幾本辭書可看,哪怕再深奧再枯燥,也照樣能熟到了如指掌,何況是求知慾最盛記憶力最好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方思慎真沒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只是他太久沒有回憶這段往事,思維和感情都極其不適應,被那些生疏而尖銳的內容刺得隱隱作痛。

華鼎松若有所思,問:“你養父叫什麼名字?”

——不是隨便什麼人,拿起一本清版說文大典,就看得懂意思,還能給小孩子講解。

“他的名字……叫做何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