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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典禮,日子與人文學院並不衝突。方思慎興沖沖回家邀請父親,卻不想方大院長面露難色。

“小思,對不起……爸爸恐怕不能去了。最近有些事,我不適合過去露面……”

可能清算金帛工程的風聲已經漏出,這時候,能多低調就得多低調。方大院長已經打算好了,先到花旗國躲一躲,回來就裝病住進醫院去。

只是如此重要的時刻,卻不得不對兒子食言。方篤之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終生遺憾。他很無奈,無奈到說不出更多解釋的話。

失望之下,方思慎只能說:“沒關係的,爸爸。”

於是畢業典禮當天夜晚,被某人脫了正裝壓在床上,發誓以後衣服都歸他買。

六月下旬,方篤之出差去花旗國,方思慎終究還是頂著父親的黑臉給衛德禮捎了件禮物。

沒了畢業論文的壓力,本科生的課也已近尾聲,只須盯緊課題進度即可,方思慎比之前輕鬆許多。論文答辯結束後,他也結束了長住四合院的日子。父親一出差,連週末回家都省了,天天泡在學校弄課題。洪鑫垚怕洪要革隨時殺到京城來揍自己,也就沒有反對,只定期約個會便罷。

星期天早上,方思慎接到洪鑫垚電話:“我在廖鍾大哥的診所,哥你有空來一下唄。我們都沒吃早飯,你順道帶點過來,我想吃糖油餅和豆腐腦。”

雖然沒說什麼事,但方思慎知道肯定有事。聽語氣挺高興,不疑有他,掛了電話就出門。週日清早,公車快得像火箭。拎著早點推開“便民診所”的鐵門,邁進“門診部”,看見洪鑫垚右胳膊打著石膏掛在胸前,手一鬆袋子就往下滑。

廖大夫眼疾手快,一把撈住。

洪鑫垚衝方思慎咧嘴:“沒事沒事,就是骨折,我爸揍我,伸手擋了一下,不小心就咔嚓,折了。”

聽見“咔嚓”兩個字,方思慎覺得自己胳膊也好似隨著那聲響,猛地一陣劇痛。

☆、第〇八三章

“嗷,疼、疼、疼……”

方思慎換了一團藥棉,動作更加輕柔:“這樣呢,好一點沒有?”

“嗯……好點……”

看看傷痕多數已經開始結痂,稍稍放心,問:“什麼時候的事?”

“星期五晚上。老頭子這回是真氣壞了,下手那叫一個狠。揍來揍去不解恨,棍子照腦袋就撲下來。我當時都傻眼了,這不是要我命嗎?想都沒想,抬起胳膊就擋——真的是咔嚓一聲啊,滿屋子人都聽見了,咔嚓一聲,疼得我滿地打滾。洪大他們全在邊上看著,別提多丟臉了,簡直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皮肉傷最疼的時候其實早就過去了,開始上藥時不過嚎得嚇人。真正讓人煩躁的,是骨折處連綿不斷的脹痛。洪大少喋喋不休說著話,反倒忘了叫疼裝可憐。

方思慎想既是那種情形受的傷,怎麼會跑到廖鍾這裡來。皺眉:“你爸難道不送你去醫院?”

“去了啊,醫生看我那倒黴樣兒,都被嚇蒙了。在醫院待了兩天,我琢磨著,也就是胳膊斷了他暫時放過我,回頭肯定還得找我算賬。總不能坐著等死是吧,所以嘛,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乾脆偷了片子跟病歷,今兒早上天不亮出逃。想來想去,也沒個合適地方,最後就躲到這裡來了。別說,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為我準備,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

方思慎最擔心骨頭沒接好,聽他這麼說,是在正經醫院接的,廖鍾此處裝置簡陋也就不是大問題了。

繞到他前邊坐下:“你爸為什麼生這麼大氣?你究竟幹了什麼?你總不能不回去,接下來怎麼辦?”

洪鑫垚扯起嘴角,帶點兒嘲諷跟無奈,還夾雜著些許狠絕意味:“你問我爸為什麼生這麼大氣?大概——他覺著我把他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吧。”

就著方思慎的手喝水吃藥,咕咚嚥下去:“你看看外邊有人不,我再慢慢跟你講。”

因為廖鐘的門診部異常忙碌,住院部病床緊張,在收取高額診金之後,默許了洪大少鳩佔鵲巢,直接霸佔“患者止步”廖大夫自己房間的惡行。

方思慎開啟門,撩起簾子:“人不少,都排隊了。”

“你把門簾放下,門開著,窗簾撩起來一點兒。嗯,就一點兒,夠了。”洪鑫垚滿意地點點頭,“好了,你坐我邊上來。這樣誰過來咱們都能瞅見,外邊可瞅不見咱們。”

方思慎無語。簡直就是天生的陰謀家,沒法比。又覺得他即將要說的不知牽涉到什麼機密,一瞬間竟有些想要退縮。揉揉額頭,過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