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是專門運送屍體的,且只在週五主麻日才開,那黑襯衫卻直向北門走去,推門進入。
兩白袍人對視一眼,稍微遲疑了下也跟著進去。
北門外是一條狹窄偏僻的石鋪通道,牆外大樹密枝麻葉,遠遠的不知通向何處。兩人剛彎腰進了北門,就見那黑襯衫手持消音手槍頂在高大白袍人胸口。
白袍人微微一笑,用低沉沙啞的維吾爾語說道:“阿迪裡就是這樣迎接貴客嗎?”
那黑襯衫面無表情:“你是誰,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白袍人笑著說:“我早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但別人都叫我盤羊。”
黑襯衫神色大驚,隨即又露出笑容:“你是盤羊,太好了!北山羊也到了嗎?”盤羊說:“這裡說話方便嗎?”黑襯衫點點頭:“放心吧,這裡平時是運屍體的,不會有人打擾。”盤羊皺了皺眉:“那也太晦氣了點。說正事吧:我們老闆已到喀什,先讓我來探探訊息,阿迪裡在哪裡?怎麼見面?”
黑襯衫說:“阿迪裡一直在三仙洞等著北山羊呢,今晚十二點鐘你讓北山羊到三仙洞的中洞來,那裡有個石床,你在石床上用石塊敲三長三短,反覆兩次,就能見到他了。”
盤羊笑了:“他躲的倒清靜,為什麼不出來見面,太麻煩了!”
黑襯衫一本正經地說:“最近中國警方正在嚴抓文物走私,而且好多人也都盯上了他,阿迪里根本不敢露面出來,還是北山羊來一趟吧!”盤羊看了看錶:“那好吧,我這就回去報告老闆。”黑襯衫指著那條偏僻小道說:“你順小道走,在岔道口往左就能出去,另外告訴北山羊:他最多隻能帶一個人來。”說完自己鑽進北門走了。
兩白袍互相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順小道離去。
晚十二點整,喀什北10公里恰克馬克河南岸。
深夜的喀什河岸邊很有涼意,慘白的月亮掛在半空,照得河兩岸發出清冷冷的光,岸邊都是碎石沙土,兩側立著高約三十多米的岩石峭壁,在黑沉沉的夜色中顯得高大又陰沉。四下裡靜悄悄的,半個人影也沒有。忽見一輛豐田越野車由東面順河岸慢慢駛,來開到峭壁邊停住,從車上走下三個全身黑衣的人,三人踩著岸邊的碎石來到一處地方站下,同舉強光手電向頭頂的峭壁上照去。
只見峭壁上並排開鑿有三個方形洞窟,離地面足有二十多米高,洞窟就像三隻大嘴,在月光照耀下更顯怪異。下面的黑衣人正在納悶如何登上去時,忽然中間那個洞口似乎有影子晃動,然後又軟軟的扔下一根繩梯來。
三黑衣人其中之一來到繩梯下,伸手拽拽看是否結實,然後蹬上繩梯抓牢,剛要奮力向上爬,那繩梯卻自動向上升起來,離地越來越高,黑衣人緊緊抓住繩梯,生怕一不小心再掉下去。不多時就升到了洞口,從洞裡伸出兩隻手把黑衣人拉了上來。
黑衣人站穩後想往前邁幾步,好離洞口遠一點,可面前有兩人堵的嚴嚴實實,黑衣人回頭看了看背後就是高高的峭壁,腳下有點發軟,用維吾爾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想把我給擠下去嗎?”
對面有人也用維語說:“你的老闆在哪?”
黑衣人說:“他在下面,我們來了三個人,老闆要最後一個上來。”
對面那人笑了:“不愧是北山羊,真夠狡猾的,好了,你先在這等著,我再拉你的同伴上來。”說完側身讓出一個過道,黑衣人走進幾步等候。兩人又用同樣方法將剩下兩黑衣人縋上。最後上來的黑衣人身材高大,光頭方臉,下巴留著幾絡山羊鬍。
對面那人笑著道:“一看就知道你就是北山羊!”
北山羊頗有不悅之色:“少廢話,快帶我去見阿迪裡,這是什麼鬼地方!”兩人聽這人口氣甚大,更不敢怠慢,五人一起往洞裡走去。洞裡很黑,只在牆角放置一盞馬燈,鑽進一個小門來到裡洞,這裡也有一盞馬燈,另外依稀可見一張石床擺在地上。
那人對北山羊說:“你的手下盤羊今天下午已經和我碰過頭了,現在他沒有來,但想必他應該告訴了你找到阿迪裡的方法,請吧?”
北山羊哈哈大笑:“阿迪裡比我還要狡猾,到現在還敢懷疑!”說完上前來到石床邊,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在石床上當當敲了三長三短,接著又重複一次。
北山羊將石塊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忽然聽得石床內似乎有動靜,隨即響起低沉的岩石移動聲,那石床居然向側面滑開,露出一道向下的石階。五人先後沿臺階走下去,拐了個彎後是個小石室,推開牆上一扇木門,裡面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