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這麼恨你的父親嗎?” 山中地藏雙手合十,有些無奈地問了一句。 “沒錯,要不是他的商人身份,我又怎會三次名落,要知道,我在大學明明都是次次考第一的啊! 就因為我是商賈之子,就因為我考的是貢舉秀才科,那些審卷的官員們,看都不看,就將我的卷子罷黜了!” “就因為這?”山中地藏皺起了眉頭,“那些審卷的官員做得確實不對,但你就這樣將貢舉的失敗,都歸咎於自己的身份之上?連帶著也恨起了自己的父親?” “無恥!”猿飛阿斯瑪在一旁啐了一口,“因為自己的無能,就將過錯都歸結到自己父親的身上,要不是你的父親,你又豈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 “呵~呵~呵! 哈~哈~哈! 好日子?” 佐介秀二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們現在可以這麼說我,但你們又知不知道,我在大學裡又是受得什麼樣的欺負? 就因為我是商人的兒子,沒權沒勢,我就得低他們一頭,啊! 我TMD像個僕人一樣,挨他們的打,為他們洗衣打飯,端水倒茶,每個月還要上交錢財,供他們使用。 那都是個什麼破地方、破地方、破地方啊!”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激動地看著山中地藏等人,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 “但我就是要待在那裡,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 我要做到人上人! 我不要再讓人家欺負我,正途不允,我便走歧路!” “不對!” 山中地藏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你這個說法邏輯有問題,就算是殺掉你的父親,你也無法擺脫商人之子的身份,無法成功透過貢舉,這就是你的命!” “不!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只要殺了他,只要殺了他……”佐介秀二語無倫次地說著。 山中地藏卻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你在說謊!這種情況下,你還不老實,試圖用一個謊言掩蓋你弒父的動機,你究竟在隱藏著什麼?” 山中地藏的目光彷彿兩把鋼刀,佐介秀二與他對視了一眼,連片刻都承受不住,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去。 不過他也聽到了一個好訊息,站在他身後的山中亥一此時說道: “不能再對他使用記憶讀取了,這傢伙的心靈不穩定,再次使用,我怕他會變成一個傻子。” 然而還不等他的臉上露出笑容,山中地藏就自信地說道:“不用讀取記憶,我們稍微捋一捋,或許就能弄清楚這中間的許多事情。” 說著,山中地藏揹負著雙手,開始在佐介秀二的面前來回踱步。 “首先,我們可以確定,你的父親和松本城確實是在倒賣內庫司的糧食。 不過你們家糧倉裡的那把火究竟是誰放的,這一點還有待商榷。 而在糧倉被燒之後,因為債主的擠兌,於是你向你的父親提議,在秋月樓中宴請這些債主,並且利用中毒事件來進行栽贓,好為你們家爭取賣糧還債的機會。 對不對?” 佐介秀二沒有回答,但山中地藏依舊搖了搖頭。 “在這件事情上,你的父親當然是對你信任有加,於是接過你遞給他的毒藥,就去了秋月樓。 可惜啊,他卻是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想要置他於死地。” 面對山中地藏的推理,佐介秀二嘴角抽搐著,卻一句也沒有反駁。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閉口不言,其實才是最好的應對方法。 對於這種有著神奇能力的忍者來說,說得越多,反倒是錯得越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即便什麼也不說,他的情緒反應在山中地藏看來,也依舊是如掌上觀紋一般清晰明瞭。 山中地藏接著剛才的推理繼續說下去。 “因為你父親的死,牽扯到了古畑警官。 也因為古畑警官出色的破案能力,當場就得出了你父親是自殺的結論。 在這個時候,若真是如你所說,因為你父親商人的身份,你才設計謀殺了他。 那麼就這樣按照古畑警官的說法結案,才應該是對你最有利的結果。” 山中地藏看著佐介秀二。 “可你沒有啊,在回家之後,你就翻出了自己寫的那本假日記,並且找上我們,試圖為自己的父親翻案。 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你就不怕玩火自焚,查到自己的身上?” 佐介秀二撇過腦袋,一旁的夕日紅這時倒是反應了過來。 “這說明他殺他父親的理由,並不是像他剛剛所說的那樣,因為他父親的身份,而是另有圖謀。” “沒錯,”山中地藏點點頭,“佐介小次郎的死,應該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只是我有一個疑問,如果沒有我們,你手裡的‘證據’,又會交給誰呢?” “那當然是只能交給古畑警官啦。”猿飛阿斯瑪說道這兒,瞬間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他在利用我們?” “很遺憾,但事實就是這樣,那什麼私帳違法,也只是他的託詞。”山中地藏點了點頭。 “想來在他原本的計劃中,那個日記本若是交到了古畑警官的手上,對方必然會順著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