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未能將杜素瓊燒死,這時候,也一定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強將這一口氣忍了下來,心中已然暗暗地有了一個極是狠毒的主意。
那一早上,韋明遠翻身坐起,他和杜素瓊兩人,夜來便睡在一株大松樹的橫枝上,相隔丈許,媚媚清談,直到午夜。
韋明遠因為記得今天便是和“師傅”約定,在始情峰頂,相見的日子,所以心情特別緊張,因此起身也特別地早。可是才坐起,忽然之間,竟起了一陣昏眩!韋明遠不覺“咦”地一聲,那面橫枝上的杜素瓊,也已然被他驚醒。
一見韋明遠面色有異,便奇道:“師哥,你怎麼啦?”
韋明遠笑道:“沒有什麼?”一面說,一面便手在橫技上一按,向下躍來。
千百年來,黃山風景,便以松馳名,他們棲身的那株松樹,已幣知歷了多少年代,高聳人云,那橫技離地,足有五六丈高。
昨晚,他們各展輕功,才得上來,韋明遠自思以目己功力而論,五六丈高下,向下躍來,一定不是什麼難事。
怎知才躍到一半,一口真氣,突然再也提不住,驀地裡一散,身子突然重了起來,竟爾從離地一丈五六之處,直挺挺地摔了下來,右腿先著地,“格”的一聲響,小腿骨已然折斷!
這一下,不但韋明遠本身,大感意外,連杜紊瓊也是大驚失色,連忙飄然而下,俯身看視韋明遠的傷勢,道:“師哥,昨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你像是功力突然退了許多一樣?”
韋明遠自己,也是莫名其妙,道:“昨晚沒有什麼事發生啊?”
試一運真氣,功力果似減了三成!
韋明遠不由得失色道:“奇了,我功力果然減了,這卻是什麼道理?”
杜素瓊道:“你半月前,曾連發兩招‘太陽神抓’功夫,難道這‘太陽神抓’功夫,會令人功力驟爾減低?”
韋明遠道:“絕無此理。”
杜素瓊又道:“這許多天來,你可曾服食過什麼東西?莫不是誤服了毒果!”
韋明遠苦笑道:“這半個月來,我都是和你在一起,哪曾誤服什麼毒果?”
兩人情了半晌實在猜不出什麼理由來,他們又哪裡知道,韋明遠功力驟減,全然是鬍子玉給韋明遠的那封密柬在作怪!
原來,“鐵扇賽諸葛”鬍子玉,為了要報韋丹昔年,傷他左腿之恨,早已在那三封密柬封口處,暗藏了三種極毒的毒藥!
有一種毒藥,喚“半月癱”,乃是以屍蛆研粉,雜以苗疆毒盤而成,原是一種極細的白色粉末,雖具劇毒,卻有異香。
韋明遠當拆開那封密柬之際,鼻端聞到了一股異香,便是毒已入竅!
但是那毒,毒性發作得極僵,要經過半個月之外,才能發足,一發足之後,便麻痺了經脈,使得人功力,頓時減了三成!
至於第二第三種毒藥,因故事尚未發展到這一地步,所以暫不宣佈。
當下兩人既想不出是何緣故,也就只有先將斷腿接上再說。
這一來,便耽誤了不少時間,那一天清早,“五湖龍女”蕭湄,便已然等在始信峰頂上,等候假“幽靈”的到來!
這半個月下來,蕭湄胸中的怒火,一日甚似一日,好幾次,她遠已然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兩人之間,非起極大的衝突不可!
但是蕭猖此際,已然走了一個極端,她知道自己得不到韋明遠的心,就想韋明遠不給任問人得到,所以才想到了這樣狠毒的告密之計,不論那“幽靈”是真是假,都叫韋明遠吃不了兜著走!
那天,一清早,蕭湄便已然到了始情峰絕頂。
一直等到太陽昇起,幾自不見人影,不但“幽靈”未來,連韋明遠也未到。
蕭湄不知韋明遠因為中了鬍子玉的陰謀,在拆那第一封密束時,中了奇毒,所以心中,深以為異,但繼而一想,韋明遠不來,便可以由得自己加油添醬,而以“幽靈”的本事而論,哪伯韋明遠逃走?
想到韋明遠和杜素瓊親切的情形,她不由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想到韋明遠即將有橫禍臨頭,杜素瓊將只不過是一場空歡喜局面,她臉上又浮起極是可怕的笑容,那種笑容,使得她美麗的臉龐,完全走了樣。
又等了一會,蕭湄正自感到有點不耐煩,突然聽得身後丈許遠近處,一人冷冷地道:“怎麼只有你一人在這裡?明遠呢?”
蕭湄心中一喜,連忙回過頭來,只見“幽靈”已然站在身後!
蕭猖本就是全神貫注地在等人,當然更是處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