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請容小王提醒娘娘,愛上他對娘娘、對小王都沒有任何好處。娘娘不是蠢人,請不要做蠢事。”他帶著麝香味道的呼吸侵襲著我的臉,和那個人的淡淡檀香味道很不一樣。
聽到了“愛”這個字,我才驟然回神,然後輕笑了起來。愛?我可能迷戀他的溫度,可能習慣和他上床,可能欣賞他的沉靜如水,但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愛上他。因為我從不會愛上我不懂的人。
笑了一陣後,我退了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王爺多慮了,本宮還沒有那種閒情逸致去沾惹愛情那麼奢侈的東西。”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晏影,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我回他燦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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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林淑妃提到的那件東西有些好奇,但我略嫌淡然無味的性子阻止了我積極的去尋找它。直到一個月後,皇帝帶著文武官員去郊外的皇家園林,進行例行的秋日行獵祭典時,留守宮中的我才興起了去御書房一探的念頭。
身為皇后的我,自然是可以出入御書房的,不過為免他日後問起時麻煩,我還是選擇了夜半無人時再去。
一直等到起更的時候我才飄出了鳳儀宮,外面竟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我迅速的在雨中穿梭,沒沾到一滴雨水,到了御書房時衣服還是乾的。
因為今晚皇帝不在,當值的太監們早就偷懶去了,御書房一片漆黑。這倒是方便了夜能視物的我,於是輕輕鬆鬆就進到了他平日批閱奏章的地方。
直接越過了他的書檯,向後面的書架走去。我很快意識到,淑妃所說的第二格並沒有擺書,而是一個抽匣,開啟來一看,裡面擺了些玉佩、印章之類的東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最裡面放了一個卷軸,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時候雨突然大了起來,噼裡啪啦的砸到房頂上,讓我覺得有些吵。
信手拿起了卷軸,慢慢的展開。首先出現的是印章落款,看得出來,這是皇帝在八年前的御筆。接著現出的是一襲宮裝,衣襬褶皺都畫得極有質感,沒想到他還是丹青高手。接著看到了那宮裝麗人的臉部……
外面突然打了一個響雷,我顫了一下,手裡的畫滑到了地上。下意識的將畫卷了起來,擺回了原位,我失魂落魄的飄進了重重雨幕之中,回過神時,我已經在宮外了。此時只覺得心中五味雜壇,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迫切的想找個人,卻不知道想找人幹什麼。
他心中的人竟然是他。雖然是女裝,但那臉、那神態、那冷煞的氣質都不會錯的,我甚至連第二眼都不用看就可以確定,那是玄——那個在我生命中曇花一現、陪我度過最寒冷冬天的男人。
我突然有些混亂。這算是什麼?這天下還有這麼可笑的事情嗎?我的丈夫愛著我的情人,而且是八年前就開始的感情,若論先後,我才是那個第三者。
腦中閃過林淑妃的臉,難怪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原來她有幾分像玄,凌御極是因為這個才對她如此特別嗎?那她的瘋狂是否來自於身為替身的不甘?
凌御極愛著玄,那玄呢?他愛他嗎?他的忠誠、他之前的掙扎可是從這段禁忌的愛情而來?
可是他們又置我於何地?我可是成為了他們變相結合的媒體?在凌御極心中,我是否成了他和他血緣最終合而為一的鼎爐?
為什麼?明明是兩個我不愛的男人,卻讓我感到如此的憤怒、恥辱。
是因為背叛嗎?那是誰的背叛讓我更痛一些?
是因為受了愚弄嗎?那誰的恥笑讓我更不能容忍?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此刻只想在這無邊的雨夜中瘋狂的尖叫。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可這種疼痛卻不足以發洩我心中澎湃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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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近乎驚天的訊息,他匆匆的從祭典中秘密潛了回來,著手佈置,準備應付朝中將來的劇變。
剛剛把心腹手下打發走,他就聽見了外面幾不可聞的一聲輕響。迅速的閃到院子裡,卻發現原來是她好像幽靈一般站在雨裡,全身都已經溼透了。
心中的歡喜一閃即逝,他有些驚疑不定的想,她來幹什麼?他都已經夠忙的了,希望她沒帶來什麼壞訊息。
沒有多想的,他拉她進了內室,隨便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丟給了她,就轉身出去了。
可等了半天,屋子裡面還沒有動靜,他有些不耐煩的進去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