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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門外可是在叫贊者了?”

李元側耳一聽,果然,門外已在喚著“贊者”。看到李儀應身站起,她一時倒更顯 無措……

PS:及笄:女子滿15歲成人禮。正賓:主持人,女性長輩;贊者:主持人助手,一 般為姐妹,好友。

第二章持盈

心中忐忑難安,李元雙手交握著,在秋眉撩起竹簾笑著輕喚時,合上眼深吸了一口 氣。這才起身,盈盈而出。

走出東房,她抬起頭來,最先對上的卻是一雙含笑的眼眸。那是未能入殿觀禮的薛 崇簡,在他身後,尚站著她的幾位兄長,俱是笑眼盈盈,帶著那樣的寵溺與歡欣。

可是,一眼望去,最先看到的卻仍是他的眉眼,他的笑容,他的溫和……究竟是從 何時開始,哪怕是在人群中,也總是這樣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他了呢?

略覺羞怯,她低垂了頭顱,就那樣無聲地自他面前穿行而過。拾階而上,隨著充作 贊者的李儀緩緩走進大堂。在悠揚的琴聲中,依言向觀禮賓客施禮,而後面西脆坐於藺 席之上。宛如水面綻放的蓮花,溫婉而沉靜,已是少女柔美的身姿,呈現婉約的美態。

目光平視於前,雖然心中好奇,卻並沒有偷眼去瞧來觀禮的究竟都是些什麼人。因 新遷回長安,她的及笄禮就成為相王府中的一件大事。阿爺一改之前的低調,廣邀親朋 。尤其是得知於及笄禮中做正賓親自為她加笄的人是太平後,更是驚動了許多來往並不 深的世家女眷,就連宮中韋后亦派人送了及笄禮來。

小小及笄禮,倒是聚集了大半京中貴婦前來觀禮。不過李元心裡卻是清楚,這些女 人聚在相王府中,與其說是觀禮,莫不如說是想討好姑母。畢竟現如今姑母可說是權勢 滔天,富貴無雙。哪怕是新晉為公主的安樂,再囂張,見了姑母還是要避讓三分的。

“元元,”聽到身後的低喚,李元沒有回眸相看,只是垂下頭淺笑溫然。李儀持著 梳子的手微微一頓,隨之而笑。雖然有時候會覺得這個***再不似從前一般依戀著她, 與她越來越遠,可這樣望著她的笑容,卻仍忍不住要隨之微笑。溫暖中卻隱隱帶著一絲 悵然,讓她有些鼻酸。

不知李儀心中情思纏綿,百味乏陳,李元只是側過臉看著被輕輕放在身側的梳子, 抿唇而笑……

抬起頭來,看著淨過手緩步而來的太平,李元臉上的笑臉更深了幾分。側過頭,就 看到垂眉斂目,捧著內建羅帕、發笄的托盤的紫煙。

原本這個司者,朝光一直爭著要做的。可一向硬是求了去:“好妹妹,就唸在我馬 上要遠嫁,不會再在貴主身邊了,把這機會讓於我可好?”

說話少有軟語相求以情動人的紫煙難得低頭,朝光再不願,也要退讓。更何況,紫 煙終於也是要出嫁了。雖然嫁的不過是相王府中的一名小吏,又要隨之往劍南道上出仕 ,遠離京中繁華,可到底是將成人婦,也是一樁喜事。

衝著紫煙微微一笑,李元剛轉過頭就聽到一聲低喚。雖然透著歡喜,卻仍有隱隱的 感傷。紫煙低垂著頭,並沒有看李元,只是低低地說:“貴主,便是遠嫁,紫煙也不會 忘了您的恩德……”

微微一笑,李元沒有言語,只是專注地望著走近的太平。迎著她的注視,太平溫然 淺笑。俯下身來,拿起那柄木梳,朗聲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 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

頌完,聽到李元沉聲應喏後,這才轉到她身後,跪坐於地,親自為她梳理剛才由李 儀打散梳理過的秀髮,重新挽出一個單鬟。從由雙丫鬟改作單鬟的這一刻起,李元就不 再是那個即便是胡鬧也被人笑贊小童可愛的女孩子,而是一個已經成年,可承擔責任的 女子。

梳罷單鬟髻,太平把手中那隻玉製的發笄插於李元頭上,便微笑著迴歸原位。一直 立於一旁的李儀上前象徵性地為李元正了正發笄,就陪著李元回到東房換衣。

初加之後,李元身上這套采衣便要換去,而改作素色的襦裙。不同於那套象徵頑童 的豔麗短褂采衣,這套素色襦裙象徵著少女溫婉柔美之態。換了襦裙,回到堂上,便是 二加。二加前卻是循例深拜父母。當李元跪拜於地,望著豆盧氏眼中閃爍的淚花時,心 中也有些鼻酸。

雖然幾經周折,可是到底,還是沒有尋到阿母的屍骨。在遷回長安前,只能於洛陽 城外為阿母和母妃修了衣冠冡。這,是她三兄妹深埋於心底的悲痛。可是,這樣望著豆 盧氏,她又覺得老天已經算是對她不薄,除了阿母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