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靈堂去,再命人在大門外守著,一瞧得侯爺回來,就傳祖母的命今讓侯爺去靈堂,想來侯爺當不會違抗祖母的命今。果真有個什麼,我們在那裡,也好有個照應。”在太夫人靈前打殺了傅旭恆固然解氣,但她更看重的卻是傅城恆的名聲,才不要讓他因那個畜生而名聲受損呢!
老太夫人聞言,點頭道:“你這個主意好。”怕使了別人去傳自己的命令不夠分量,傅城恆仍不肯來,索性使了盧嬤嬤親自去,隨即方在孔琉玥和連翹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去了景泰居。
瞧得老太夫人被簇擁著走進靈堂,傅旭恆的第一反應便是撲上來,“祖母,孫兒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求您收回成命,千萬不要將孫兒逐出族譜啊。孫兒自己倒不打緊,可顏姐兒釗哥兒的以後可就盡數毀了啊,求您千萬大發慈悲,不要將孫兒逐出族譜,孫兒給您磕頭了……”
說著,磕頭如搗蒜。
老太夫人見他面色雖憔粹,卻並無多少哀慼悔愧之色,有的只是想要留下的希翼和狂熱,半點為太夫人的死而自責歉疚的模樣都沒有,眉眼間的嫌惡之色不由更甚,再未多看他一眼,便徑自繞過他,走到了紅腫著雙眼,才一天功夫,眼窩就已深陷了下去,整個人瞧著也瘦了不少的傅頤恆面前,關切的說道:“老四,祖母知道你心裡難過,但難過歸難過,卻不能不吃飯,糟蹋你自個兒的身子不是?你就算不顧及我這個活著的人,也要顧及九泉之下你娘不是?讓她瞧著你這樣糟蹋自己,豈非心疼得慌?”
傅頤恆聞言,原本木然的臉上方有了一絲鬆動,啞聲說道:“讓祖母這麼大年紀,還要為孫兒操心,都是孫兒的不是!祖母放心,孫兒只是一時難過得吃不下飯而已,等不那麼難過了,自然就會好好吃飯了。我娘還等著孫兒高中,等著孫兒娶妻生子,孫兒自己也還等著看那些出賣親孃的人的報應呢,孫兒不會糟蹋自己身體的!”
一席話,說得老太夫人紅了眼圈,片刻方撫著傅頤恆的頭頂道:“好孩手,你娘見得這般上進,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旁邊傅旭恆見老太夫人只與傅頤恆說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已是一陣不忿,又聽得傅頤恆這般指桑罵槐的話,不由越發不忿,想要發火罷,又怕老太夫人越發不待見自己,說不得只能強自按下,只望著三夫人殺雞抹脖的使眼色,示意她上前在老太夫人面前為自己開脫求情幾句。
三夫人接收到傅旭恆的目光,只當沒看見,對眼前這個為了自保連親生母親都能出賣的男人,她已是半點情分都沒有了,若非這會子提出和離有落井下石之嫌,且也不利於她和勇毅侯府的名聲,不利於她以後再嫁,她早提出和離了,又豈會出言為他開脫求情?事實上,她已打定主意,等太夫人的百日一過,她便立刻帶著兩個孩子回孃家,以後再不踏進傅旭恆那個四進的院子半步,橫豎連傅旭恆都被逐出傅氏一族了,兩個孩子自然更不能再算傅家的人,她完全可以將他們帶在自己身邊養活!
見三夫人對自己不理不睬,神色間還不乏鄙夷和蔑視,傅旭恆直恨得牙癢癢,卻還不敢表露出來。如今傅家他是徹底靠不上了,孫家自然更要抓緊了,勇毅侯府雖及不上永定侯府尊貴,畢竟是侯府,就說這次,若非有孫家的面子,憑如今的他,又如何請得動李太醫?所以對孫家對三夫人,他一定要抓得死死的!
有婆子急匆匆跑了進來,行禮後稟道:“回老太夫人、大夫人,侯爺回來了,正住靈堂這邊來!”
老太夫人聞言,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與孔琉玥交接了一個眼神。
孔琉玥會意,目不轉晴的看向了門口方向,打算傅城恆一有什麼動作,便上前去阻止他,傅旭恆這樣的渣滓,不值得他賠上自己的名聲。
片刻之後,隨著守在門口的小丫鬟一聲高呼:“侯爺來了!”
傅城恒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穿著武將的申胄,銀白的皚甲一直扣到脖子之上,襯得他整個人威嚴冷漠,稜角分明。他比之上次回來時又黑了不少,墨黑的雙眸也越見幽深,襯著他挺拔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唇,給人以一種粗礪硬朗卻又不失俊逸的感覺。
這還是孔琉玥第一次見到傅城恆穿武將皚甲的樣子,是那麼的威武,那麼的陽剛,以致她一時間不由看得怔住了。
傅城恆也是一進門,便一眼看見了侍立在老太夫人身後的孔琉玥。
就那樣靜靜的侍立在老太夫人的身後,面容還是那般姣美,眸子還是那般晶亮,身姿還是那般娉婷……與夜夜都要出現在他夢裡的她分毫不差,讓他原本陰雲密佈的心,在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