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的,我還沒見過你這樣做孃家人的呢!”三夫人毫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口口聲聲說傅家將婆婆的喪事辦得馬虎,傅家是沒有上下披麻戴孝,還是沒有各處報喪?是沒有大開中門迎按各方來弔唁的客人,還是說了不搭水陸道場做法事?今兒個才是婆婆去後的第一日,傅家已經做得無可挑剔了,你們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們,你們最好趁早打消了那些痴心妄想,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雙方正爭個不休,有婆子急匆匆跑了進來,行禮稟道:“回王妃娘娘、大夫人,禮部來人了。”
禮部的人是來傳話的,說是聞得永定侯太夫人殯天,皇上賜三千祭銀,祭禮一臺,由晉王代祭。詔書還有一條,永定侯傅城恆循奪情之例,不必丁憂。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明白皇上之所以特意下詔命傅城恆不必丁憂,怕是接下來還要重用他。而晉王妃又比眾人更知道一點,那就是皇上知道傅城恆對太夫人這個繼母素無好感,只怕不肯為她守孝,奪情之說,不過是為了不叫傅城恆為難,也不叫那些御史言官抓到把柄的好聽的說法。
送走禮部的人後,管事領著連夜請來的僧眾到了,一共一百八十名,要建七天水陸到場做法事。
這下蔣家人找不到話來說了,本來太夫人嫁進傅家二十多年,就算膝下並無一兒半女,她的嫁妝孃家也是不能收回的,更何況她膝下還有兩名嫡子,就更不可能收回了。亦連當年討要先頭蔣氏的嫁妝時,他們都是理虧的一方,蔣氏膝下又不是沒有一兒半女,那她的嫁妝便只能由潔華繼承,不過是因為傅城恆不把那點財物放在眼裡罷了,否則他們怎麼可能討到回去?
蔣大太太等人一來也是知道自己理虧,二來她們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且傅家如今正值如日中天之際,就算傅城恆不認太夫人為母,卻絕不會允許旁人落永定侯府的面子。
蔣家人無奈,只得上了香,悻悻然的去了。
餘下孔琉玥和晉王妃都不想再見到傅旭恆,於是被簇擁著去了老太夫人的上房。
只是二人才剛到得樂安居,連椅子都還沒坐熱,就有人來稟:“輔國公夫人、少夫人,柱國公府大太太、二太太,威烈將軍夫人弔唁來了。”
又有人來稟:“慶王府、順國公府、永昌侯府送了祭禮來。”
孔琉玥只得辭了老太夫人和晉王妃,接出了儀門外去。
接著,又有別的親朋世交家的夫人少夫人來弔唁,一整日景泰居都是川流不息,以致晚上終於將來弔唁的人都送走後,孔琉玥只覺嗓子都火辣辣的疼,腰更是快直不起來了。
老太夫人見孔琉玥神色不大好,因吩咐她道:“老大媳婦,昨兒個夜裡你便沒休息好,今兒個又忙了一整日,橫豎這會子不會再有人來弔唁了,且回房歇著去罷!”
孔琉玥的確疲憊至極,便沒有推辭,屈膝行了個禮,“那孫媳就先回去了。”就要出去。
有小丫鬟急匆匆進來行禮稟道:“跟侯爺去的琴臺回來了。”
老太夫人聞言,忙道:“快傳!”孔琉玥便也停了腳。
片刻,就見琴臺肅手走了進來,行禮後稟道:“侯爺已經護著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車輦回了宮,這會子與王爺一道見皇上去了,命奴才回來稟告老太夫人和大夫人一聲,說是見罷皇上便來家。”
老太夫人聽說,先是歡喜,隨即便皺起了眉頭,打發了琴臺後,方不無憂慮的向孔琉玥道:“老大與王爺一塊兒見駕,也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把昨兒個夜裡的事,說與老大知道?”晉王妃吃過午飯便回府了,她既已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麼晉王自然也就知道了,而以晉王和傅城恆的感情,又怎麼可能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可是侯爺早早晚晚都是要知道的啊,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區別?”孔琉玥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老太夫人的意思。
老太夫人皺眉道:“家中長輩過世,老大從外面回來,依禮第一件事便是去靈堂叩拜上香,我怕他知道昨兒個夜裡的事後……不肯去,到時候傳了出去,那些御史言官可就有得說的。”
說著眉頭皺得越發緊,“我怕他不去,又怕他去。老三……那個畜生兩口子一直在靈前,果真老大去了靈堂,我怕他會忍不住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
以傅城恆的脾氣,聞得昨夜的事後,還真有可能在靈前就將傅旭恆打殺了,繼母剛死,便在繼母靈前將異母弟弟打殺了,還不知道那些御史言官會怎麼說呢!
孔琉玥想明白老太夫人的擔心後,想了想,說道:“不如祖母和我這會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