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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面眾夫人誰不是那人精兒,誰又沒有自己的判斷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晉王妃先站起來,厲聲吩咐道:“來人,拿了本宮的名帖,立刻去傳了京兆尹來,本宮要親自問問他,這等欺世盜名之徒,到底該當何罪!”
“是,娘娘!”忙有左右答應著,便要請京兆尹去。
就有小廝高聲喊道:“侯爺來了!”
屏風外面所有的丫頭婆子便忙都屈膝拜了下去,也暫時鬆開了對那個山寨貨的箍制。
但那山寨貨在聞得晉王妃厲聲說要立刻傳了京兆尹來,又聽得左右喚她作‘娘娘’後,已是徹底嚇軟了腿,以致這會子便是沒人制住他,他也已動彈不得了。
就見一名身著石青色緞袍,劍眉星眸,鼻樑挺直,薄唇緊抿,目光冰冷的高大男子大步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傅城恆。
傅城恆進來後,先是冷冷看了早癱軟在地上的那個山寨貨一眼。
他的目光冰冷凜冽,如方出鞘的劍一般,寒光四溢,閃過殺伐之氣。
只這一眼,已看的那個山寨貨不自覺的發起抖來,忽然深深後悔起自己不該想著富貴險中求,來這一趟了!
傅城恆見山寨貨打起寒戰來,才收回目光,向屏風裡面沉聲說道:“給祖母和各位長輩請安了!”
屏風後面慶王妃先就笑道:“本宮也有些年頭沒見侯爺了,………雖說侯爺與小兒天朗交好,倒是這幾日就一連見了兩次,瞧著比先竟是更沉穩了,老太夫人得孫如此,可真真是好福氣!”
王老夫人也笑道:“神萍他父親也是成日裡沒口子的誇侯爺,說多早晚神萍能有侯爺一半,他也就心滿意足了!”有心抬舉孔疏玥,因又看向她說道,“這也是大夫人照顧侯爺得好,才能讓侯爺沒有後顧之憂的專心於為國效力!”
兩位身份或是輩分最高的客人都這般說了,其他人自是不甘落後,忙都紛紛朝著屏風外客氣,連成:“不敢!不敢!”但卻聽得出來對於傅城恆說給她們請安的行徑,她們都挺受用,雖然她們心裡都知道,他這會子過來,只怕更多是為了另一件事。
傅城恆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提出要將山寨貨帶走,“。。。。。。已經擾了各位貴客的雅興,還請各位貴客見諒,容我這會子便將人待下去,待問清楚該問的後,再將其送官查辦!”
既已弄清楚來人是冒充的了,也就意味著再沒有熱鬧可看,眾夫人奶奶對傅城恆的話自然都沒有異議,於是紛紛道:“侯爺請自便!”
傅城恆便又行了個禮,才命小廝架起那早已癱軟成一灘泥的山寨貨,如那時那般,大步走了出去。
盧嬤嬤便招呼粗使婆子將屏風撤了去,又有管事媽媽來回已到開席時間了。
老太夫人便站起身來,一手攜了慶王妃,一手攜了王老夫人:“走,我們吃飯去,難得今兒個人齊全,我可得好生敬二位一杯。”語氣裡透著幾分歡快,就好像剛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慶王妃與王老夫人便都笑道:“那我們可就卻之不恭了。”
於是眾人都紛紛起身,說笑著魚貫走出大廳,去了旁邊擺席的花廳。
雖是白日,花廳裡依然燈火通明,黑漆方桌明亮的可以照見每個人自己的影子。
大家各自落座後,老太夫人就笑著吩咐孔疏玥:“開席吧!時辰不早了,等會兒大家還要看戲呢,今兒個請的麒麟班,據我說知,在座的還少有不是麒麟班戲迷的!”說完,起身舉了酒盅,“諸位都是稀客,我先滿飲此杯。”說著,抬手一飲而盡。
眾夫人奶奶都七嘴八舌地應著,紛紛端了酒盅回答。
待飲盡杯中的酒後,大家方重新落座,紛紛舉起了筷子。宴會開始了。
這樣的時刻,不管是作為暫時掌家的主母孔疏玥,還是作為不管事的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是沒有座位的,就算是有,也只是虛設,誰又敢真正去坐著只顧自己受用呢?
倒是省卻了孔疏玥不少麻煩,她原本還想著若是坐席,觥籌交錯之間必定少不了應酬,應酬就少不了喝酒,她這會子是既沒那個心情,也害怕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樣站在老太夫人這一桌服侍正正好,反正也不是要她真的服侍,不過偶爾幫忙端個茶遞個水而已,且端茶遞水間,還可以分神想想其他事。
她不由暗想,也不知道事情有沒有在外院也傳開?若是沒傳開,只怕傅城恆也不可能那麼及時便趕來;可若是傳開了,外院的客人們畢竟沒有親見方才的情形,自然無從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