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等人全都到場。
醫生走了出來,對程慧說道,“白小姐沒有大礙,就是失血和骨折,還有情緒過於激動,建議你們不要打擾她。”
程慧和陳南嘉同時嘆了一聲阿彌陀佛,捂著胸口,明顯鬆了口氣。
嚴志國急忙問道,“那尚真呢?”
醫生解下口罩,解釋道,“那邊還在手術,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眾人皆神色凝重,嚴志國和方夫人等人倒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長椅上。
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終於,手術室的大門開啟。
幾位主刀醫生走了出來,對一擁而上的親屬解釋道,“手術成功,但病人情況不好現在下定論,仍昏迷不醒,還要繼續觀察,我們會盡最大努力。”
方夫人聞言,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嚴志國也眼眶紅了。
陳南嘉和程慧對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空氣凝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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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白曉晨量了血壓心跳,又換過藥瓶,護士才准許程慧進病房看白曉晨。
白曉晨早就支起身子坐了起來,顧不得咔咔作響的關節聲。
“媽,尚真怎麼樣?”一看到程慧進門,白曉晨急切焦灼地要坐起身,詢問。
程慧急忙按住她,看她腦門上的繃帶,又聽到她問這個問題,含糊說道,“還好,手術很成功。但是還不能探視。”
窗簾被護士拉開,陽光照亮了病房。
白曉晨靠著靠枕,直愣愣地盯著程慧,問,“真的?”
她期盼地看著程慧,希望她給個肯定的答案。
不負所望,程慧重重的點點頭,“真的,等你好了,就可以去看他。”
從袋子裡拿出飯盒,裡面是一些粥,勸著白曉晨說,“吃點消化的東西吧,醫生說你很虛弱。你吃了,有力氣了才能下床去看他是不是?”
一邊嘟噥著說,“怎麼回事,一開年這麼倒黴。”
白曉晨一把搶過程慧的手中的飯盒,顧不得燙不燙手,往嘴裡塞這粥,無意識地邊吃邊落淚。
程慧看著她慘白的臉色,一時也不好受,見其他護士醫生都出去了,小聲地對白曉晨說道,“晨晨,你慢點吃。”
白曉晨一邊點頭,一邊還是沒知覺地往肚子裡咽,她滿腦子的想法就是,只要能讓她出去看看嚴尚真就好,隔著窗戶看看他就好。
“醫生說尚真可能會落下殘廢,晨晨,依媽的意思,還是不要取消婚約的好,嚴尚真要真有個萬一,你可千萬別嫌棄他,再怎麼說,嚴家還是”
白曉晨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盯著程慧,抖著唇問道,“你說尚真可能會殘疾?”
程慧發覺她的不對勁,整個人都是僵住的,也大為奇怪,她知道白曉晨私下對嚴尚真沒這麼掛念才是,就解釋道,“只是有這個可能,現在他還昏迷不醒著。估計裡面婚期要推後了。我怕你心裡更不願意,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們結婚後好好養著就行。”
程慧只擔心白曉晨本就不願意和嚴尚真結婚,聽了這個訊息更嫌棄不肯嫁進去,急急勸解,誰料白曉晨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
白曉晨沉默了很久。
忽地抬頭看著程慧。
“媽,把我戶口本拿出來,”白曉晨盯著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我要和他領證。”
她的聲音沒有往日的甜軟,沙啞但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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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禍肇事者一家三口全部喪生,方夫人嚴志國也只能慶幸好歹嚴尚真只是暫時昏迷著。
從交警部門那裡瞭解到嚴尚真第一時間急轉彎護住了白曉晨以至於自己傷勢過重,方夫人對白曉晨就是不冷不熱,沒有踏足過她的病房。
下午乍一聽白曉晨一醒過來二話沒說就要和嚴尚真直接領證結婚,也稍稍淡了怒氣——好歹還算個有情有義的。
也就破天荒來探望一下白曉晨,順便試探一下她的心思。
交代了傭人把水果營養品放在了床頭,方夫人坐到床邊的軟椅上,對白曉晨說道,“曉晨,尚真還沒醒過來,你真打算這時候領證?”
白曉晨重重點頭,血絲全無的臉上閃起奇異的光輝,“我就是這麼想的,小姨。”
“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他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