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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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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新市場扭秧歌。新市場賣果子。賣果子的把一筐果子倒在地下,滿地都是果子,“隨便吃,隨便吃,不要錢。”

通宿,山上都是歌聲,都是火把,大夥興奮極了。“魯藝”的人把周揚找來,大家託著他,舉得很高,他也沒辦法,舉著他遊行。

接著“魯藝”組織了兩個工作隊,一個工作隊到華北,一個工作隊到東北。我是華北隊的,有艾青、周巍峙、舒強、沙可夫等,我們出發到華北。另一隊有張水華、舒群、王大化等,他們到東北。

到張家口時,我們進了華北聯大。成仿吾是華北聯大的校長,沙可夫是華北聯大藝術學院的院長,我跟舒強在戲劇系,又教起書來。我記得第一期學員有前民,他演楊白勞,就是我演的那個角色。

我們一到張家口就排了《白毛女》。我演楊白勞,王昆演喜兒,陳強還演黃世仁,舒強導演。那會兒平津的人到解放區去就是看《白毛女》。那次的相片現在還有,在解放軍畫報社,石少華拍了很多劇照。

我除了教書、演戲,也做戲改工作。當時在張家口最有名的演員是唱山西梆子的郭蘭英,她在張家口紅得很,掛頭牌,很了不得。我看了她的戲,山西梆子演得好極了。後來我做她的工作,動員她參加的革命,她什麼都不要就參加了革命。

槍林彈雨中的“流動攝影隊”(1)

我在華北聯大教書,工作了沒有多久,也就半年多。工作剛剛走向正軌,突然接到一個電報,調我回延安,延安成立了延安電影製片廠。參加革命工作以後,我從事電影創作是在延安電影製片廠開始的。

1943年我們從晉察冀邊區回到延安。我們從前方帶回好多戲彙報演出,有幾個戲是我演的,胡丹佛的《把眼光放遠一點》,還有歌劇《紡棉花》、《半夜裡來的人》等。我在戲裡演農民,給人印象很深。其實我是城市出身的人,抗日戰爭中在農村生活了六七年,對農民還是比較熟悉。我記得當時蕭三在《解放日報》寫了一篇文章,讚揚我的演技,給人造成了一種印象。

那時延安電影製片廠要拍故事片《勞動英雄吳滿有》,調我回來是讓我演吳滿有。吳滿有是邊區的勞動英雄,延安政府委員。他搞生產開荒很突出,當初陝甘寧邊區流行一個歌子,唱吳滿有的。這個角色商量來商量去,非要調我來演。

雖然我熟悉農民,但是我熟悉河北的農民,還不熟悉陝北的農民。為了演吳滿有,我就到他家住,和他一起生活。兩個人睡在一個炕上,一塊兒聊天,一塊兒下地,一塊兒割蕎麥。

吳滿有後來在延安保衛戰中被俘,國民黨把他給弄到南京去了,他在國民黨的電臺上罵過我們,擬好稿子,叫他照著念。國民黨垮臺以後,他又回到延安。後來我回延安去還見著他,他把臉擋住不敢見我了。

《吳滿有》開拍了三分之一不到,延安打仗了。胡宗南進攻延安,二十萬大軍壓境,延安疏散,保衛延安戰爭開始。各個機關、學校,所有的單位都疏散,電影廠停辦,最後只剩下黨中央在延安。毛主席沒走,直到敵人離著只有幾里地的時候才走。

電影停拍,還有電影機和很多膠片怎麼辦?我就組織了一個戰地攝影隊。我做隊長,有兩個攝影師,拿著拍《吳滿有》剩下的膠片,搞戰地攝影,記錄了延安保衛戰的史實。

我們整天在炮火中跟著彭德懷的部隊行軍、打仗、衝鋒,出生入死,拍了很多鏡頭。全國解放以後,新聞電影製片廠拍的第一個大型紀錄片叫《紅旗漫卷西風》,把我們拍的好多東西都編在裡頭。而且把我在延安拍的故事片中的吳滿有當成農民啦,也編在裡頭,他們不瞭解。我一看,這不是我嗎?趕著大車,拿著鞭子。

戰地攝影隊一直在前方活動。活動當中我有一段時間一直跟著中央。中央的同志每天上班都是夜裡,指揮全國戰爭,看電報,發稿子,看新聞。電報特別多,發報,收報,一直工作到第二天早上9點鐘,才出來散步、睡覺;到天黑了,吃過晚飯,又開始工作。

這個時期我拍了不少毛主席的相片。現在有一套毛主席領導中國革命的歷史掛像,裡頭有一張是我拍的。頭一張是斯諾拍的,毛主席戴著八角帽。有一張毛主席坐在窯洞前的椅子上,穿個破棉襖,看地圖,背後有一個大水缸的,那是我拍的。

我有一個很破很破的萊斯卡機器,還有一個做了放大機。

我就住在主席隔壁的小屋。我正常工作。半夜我正在睡覺,警衛員來了,敲門叫我趕快起來,到主席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