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劇團,集中起人來成立。除了教書,也就是有戲劇系、有音樂系、有美術系、有文學系,還有一個美術工廠,就說學的東西要和實際結合,就要找一些有基礎的人成立一個劇團,這樣就把我也調去了。我就是這樣參加的“魯藝”的實驗劇團。這個實驗劇團也在戲劇部,我們演戲的時候戲劇系的同學都來參加實習,他們上一些重要課的時候,像我們這些年輕的同志也都去聽。所以,我們雖然不是學員也等於是學員。
那時是演話劇,“魯藝”一直搞話劇。實際上自己當時也一直沒有樹立什麼信念,就等於在實踐中提高嘛。他們也上一些戲劇課,我們也聽一點,主要是演戲。最初當然也明白是為抗日服務。比如我第一個演出的就是《佃戶》,那時演戲就知道穿上農民的衣服,畫得漂漂亮亮的。
1940年開始就有一個“提高”的問題。由於當時戰爭的情況,不可能大家都到前方去。那麼這些學生畢業以後怎麼樣呢?學期那時都是三個月、半年的,後來學期都延長了,延長好幾年。那就是要“提高”了,這提高當然我們劇團也要“提高”了,也開始演反法西斯的了。最後開始搞起古典的和外國小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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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延安,主角、配角、跑場子(2)
在那個時候我的特點是還放得開,比較潑辣。比如我不都是演那種漂亮人物,我演《求婚》就是演一個老處女,身上穿好多棉衣服把胸部突出來,做了好多棉套子把屁股撅起來,就是演帝俄時代的老處女。跟這個求婚的人,因為她老處女很想結婚了,應該是很高興的,可是由於那種自私,以為自己很高明。自己家的狗比她家的狗好,反正就爭起來了,就是那種戲劇性的。形象是很醜的樣子。我就是什麼角色都能演,放得開,也不挑,不是專要演漂亮人物。我剛才說自己不懂,在《佃戶》中,因為你演的是十六七歲的農村的女兒,雖然你是從農村根據地這麼過來的,但是除了那衣服不同以外,還有什麼不同呢?你自己就不知道了,所以化妝也化得蠻漂亮的。因為誰小的時候也不難看呢,所以說就是不懂。再一個就是容易進戲,也敢演,說實在的像戲裡的這樣的老處女自己也沒有見過,就從這個劇本里形容的,按感覺不怕醜放得開演。雖然沒有經過什麼訓練,但在實踐當中信任劇中規定的情景,相信劇中規定的情節,能夠產生簡單的樸素的真實感情。同時肯於去演,不挑角色。另外這是革命隊伍什麼工作都做,不演戲就搞服裝呀,抬佈景呀,這大家都參加。
特別是我記得我們有一個同志,她生了孩子,要演一個老太太。沒有人給她帶孩子,我就給她帶孩子。那孩子還要拉屎,我那時還是個姑娘沒結婚呢,那孩子拉屎我要給他洗尿布。當時我們就在黨校的那個禮堂演,很冷的,那是冬天,我和那個孩子在很小的一個小房子裡,好像原來是老鄉的一個賣菸捲的地方。
你不能把孩子帶到後臺去呀,我就給她哄孩子洗尿布,什麼都做。腦子裡沒有想這是低了身份,沒有。因為主角我也演,次要的角色我也演。我演的時候別人要做一些服裝、道具的工作,別人演的時候我也做一些服裝、道具的工作。別的同志有困難的時候,因為這些同志都比我大,有的都生孩子了,沒有人管,那我就應該管,而且還管得挺認真的。雖然我膽子很小,那離禮堂很遠,很空曠的就那麼一間小房子,也很害怕,但自己就大著膽子,還挺勇敢地去承擔這些工作。就是說這個思想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不分什麼高低貴賤,也不分什麼主要角色次要角色。
後來學習《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了,可我還沒太注意當時整個延安這個脫離實際的“提高”,我還並不太懂。後來才知道應該是:你們老演外國戲,你們也演一演中國的,也應該演一演中國的勞動英雄。這樣我們也就懂得了也應該演中國的現實的東西。但那時也不是真正的明白。那時我們演的列寧、斯大林和蘇聯的工人等當時在延安還是很有影響的。我的丈夫田方在當時那個戲裡演主角,是一個農民戰士,從前線回來後是怎麼想的,對土地的要求,同時對革命的不理解。他想見到列寧,可他已經和列寧說話了,他不知道這是列寧,當有人告訴他這是列寧,他簡直是欣喜若狂的。就是他演這個主角。他領著群眾和貴族鬥爭。我演他的妹妹。這是1914年。
後來延安文藝座談會以後,就感覺光演這個不行了,但是到底演什麼呢?大家也還沒有明確。只是在1942年的冬天,就是蘇聯紅軍斯大林格勒大反攻大勝利時,這個時候有一些從農村來的同學,就演秧歌了,那時我還沒有看過鬧秧歌,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