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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響力看來,想要左右一些皇帝陛下的決定,並不是太難的事,但是由於楚玉缺乏這方面的鬥爭經驗與政治觸覺,並不太清楚,應該從哪方面入手整頓朝綱,假如弄巧成拙,實在是大大不妙。

這是“進”的那一面。

楚玉在來到這個時代,定下神之後,首先想到的,便是進退兩方面,進,便是主動出擊,搶先斬除會危害到自己的因子,假如她身為男子,其實不需要考慮這麼多麻煩,但是女子干政,總是有些犯忌諱的,而與之相反的,退,則是為自己安排好後路,假如事態最終無法挽回了,也好保全生命,安然遠遁。

但是這個退也是有講究的,流離失所,三餐不繼,衣不蔽體的退也是退,錦衣玉食,華服美宅,安然度日的退也是退,關鍵看怎麼安排。

想要隱遁,並不是一件舉手之間就能做好的事,尤其是在知道山陰公主與皇帝的牽扯如此之深後,想要全身脫出,更加的不容易。

瀟灑走江湖,這種事最多就是在書上看看,但是自己做來,卻很不實際,首先,想要生活下去,需要錢,她需要一大筆錢給自己打底,這個不難,公主府很有錢,可是難得是,她必須悄無聲息的抽調出一大筆錢,還不讓別人發現去向和用途,這個就需要花一些手腳,這也就是,為什麼楚玉急著讓桓遠從容止手上分權的原因:她要掌握住錢,但還不能讓別人發現。

嘖嘖。

楚玉喝口甜湯,咂了咂嘴,覺得很不是滋味,本來應該屬於她的錢,她用起來還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真是感覺彆扭。

假如要隱遁,就必須徹底拋棄公主這個身份,拋棄得乾乾淨淨,一點關係都沒有,絕不能留下可容追溯的線索,那樣的情況,必然是小皇帝看她不順眼了,又或者小皇帝倒臺了龍椅換人坐了,想要殺死她,解決一個看不順眼的東西,並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假如她託庇於什麼人的保護下,那人出賣了她,她連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楚玉所完全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要隱遁,就需要一個新身份,這個是身份,必須是不在皇家掌握之下,只由她自己控制的,可是這並不容易。

首先必須在某個地方,有一處房子,房子最好不要太小,那麼買房子要花些錢,這個倒是其次,關鍵在於房子的選址,那個地方,最好是在近幾十年,少經戰禍的地方,假如長期遭鐵騎踐踏,她就算住下,也不得安寧。

房子有了之後,便是戶籍身份,這個身份自然是假的憑空偽造的,並且由楚玉親自去偽造,經手之人,必須能夠保守秘密。

那個戶籍身份,必須完全與皇室脫離關係。

接著,便是階級地位問題。

生活也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假如是以平民的身份,很難逃過官宦以及當地豪強的欺壓,就算是再有錢的平民,假如沒有自己的防衛力量,也不過就是一條比較肥嫩的羊,會被群狼一口一口的享用掉,楚玉是絕不願意自己成為那隻被享用的羊的。

而一個人的階級地位,某種程度上取決於他的交往物件。

需要與當地官府和豪強打點關係,需要在當地建立自己的防衛力量,需要金錢人力時間!這些,沒有一項是可以輕易完成的。

所以楚玉需要桓遠,她不僅需要桓遠,還需要更多的人為她未雨綢繆,為她奠定基礎。然而她現在所能用的,也就是半個人,桓遠經驗不足,只能算半個。

流桑年紀太小,暫時不方便接觸這些,墨香柳色目前尚未看出能否有用,花錯容止她目前不敢太動,只有桓遠能算上半個自己人,就連越捷飛,楚玉也不能在這方面信任他。

來這裡的前幾日,楚玉已經套出來了,越捷飛之所以效忠於山陰公主,是因為他的整個師門,都是效忠於皇室的,是皇室,當今的皇帝,不是她本人,因此,楚玉不能信任越捷飛的立場,也不能告訴越捷飛自己要做什麼,否則對方會想,為什麼一介公主會想要隱姓埋名隱遁,她要怎麼對他解釋?

就算是退,楚玉也不願意狼狽的作為逃難者,四處受人欺凌,假如她現在就逃走,只怕今後真會落到這個下場。

她需要在這亂世之中能保障自己安樂的實力。

不僅僅是單純的武力,還有勢力,人力,脈絡。

假如說別人看情勢,是從一州一縣,一隅一地,最了不起也不過就是從當今天下去看,那麼楚玉看情勢,便是從歷史的角度去看。

她的眼界穿透了千年的時光,看起來也格外的不同,也許因為閱歷和處世經驗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