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出他的心疼和不捨。
“沒事兒,我去洗洗。”肖梓涵凝視著他的側臉搖搖頭。湯不算特別燙,最多是有點紅。
望著媳婦兒消失的背影,鍾慕遠壓住心底的怒氣,沉著嗓子教訓,“你生病以來小涵寸步不離地照看你,旁人看了都感動,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鍾帥仰起頭,死死盯著病房的天花板,半晌才啞著聲音緩緩地說,“爸,就是她太好,我才不想拖累她!”
出事初,他就像抓到救生的浮木,自私地拽著他,享受她的照顧,讓她陪著他,哪怕知道自己不可能站起來,哪怕知道會讓她下半輩子與癱子為伴,可他卻樂觀地想,他或許沒了腳,但他還有手,還可以幫她做很多事情,可以跟她快樂的生活下去,特別是在發現自己有正常的生理反應時,他甚至想過要和她有一個孩子,然後一起看著孩子長大。
可是被再次拖進ICU的時候他終於明白自己不可以那麼自私。儘管家裡人瞞著他,可他還是從醫生那裡獲知,類似血栓這樣的併發症還可能隨時發生,他就是一枚定時炸彈,或者說就是一個隨時在死亡線上的人。
半昏迷的時候,他知道她一直守在外面,他不知道意志是否真的能戰勝病魔,可是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意志是求死的,因為他不想再一次看見她孤苦無依地守在重症室的外面,隨時等待著他死亡或重生的衝擊,他想讓她解脫,讓她從永無止盡的恐懼中解脫。
鍾慕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喟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覺得不是拖累?”
鍾帥苦澀一笑,“我知道,所以我才這樣對她。”
“爸,我已經沒有能力給她幸福了!”
“兒子”鍾慕遠艱難地開口,可卻一句勸慰的話都說不上來。其實從出事以來,他們私下就商量過,若是肖梓涵不願意,他們絕不會以拖死她。可是她自始至終卻沒有露出半分不耐的情緒,反而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堅強和勇敢。
可是兒子的顧慮,不無道理只是,哎!
鍾帥聽著父親的嘆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