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恨不得一句話頂回去:從早到晚累得狗一樣,哪還有力氣那啥啥了!
由於每天五點就要到操場,大部分體育老師都住在教師宿舍的臨時宿舍裡,他們都和吳邪很熟,一個樓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睡覺前還時常去吳邪那裡串個門聊聊天,這麼一來,吳邪想晚上溜到張起靈家都找不到機會——沒法解釋早上四點多就要起床,晚上還回家幹什麼,總不能解釋說出去會妞兒吧。偏巧那一週的週末,吳邪被太后拎著週五晚上就出發去了臨市一個遠房親戚那兒參加婚禮,然後就被太后扣下了,週一早上才匆忙趕到學校。
剛開始熱戀的小吳老師就沒時間約會,每天只能看著妞兒在眼前晃來晃去,就是摸不著手,吃不到嘴,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市裡的新教師基本功競賽十一月中旬開始,新教師培訓這項工作是張起靈主抓,所以這個月沒有排他的行政值班,每天晚上往小會議室後面一坐,什麼也不說,就足夠前面的新教師鴉雀無聲了。
吳邪被操練的時候還好,反正後腦勺沒長眼睛,就算落在身上的灼熱視線能把他後背燒個窟窿,好歹能挺直腰桿挺著。可操練別人的時候……吳邪站在講臺前頭都不敢抬,只要四目相對,視線立馬就膠著起來,然後,一把燎原之火燒得他眼珠子都是紅的。
課間休息的時候,吳邪火燒屁股一樣衝去廁所降溫。
“吳邪。”解子揚冷不丁佔到吳邪旁邊,邊解褲子邊照著他的腰一把掐了下去。
“你他媽!”吳邪沒防備,猝然一驚,扶著鳥的手一抖,差點尿便池外面去。
吳邪的腰有癢癢肉,別人不知道,解子揚和他從小玩到大,太熟悉不過了,一把就掐到了最讓他受不了的地方。
“別鬧了……你他媽……別……”吳邪趔趄一下,一邊穩住身形一邊空出一隻手去拽解子揚的褲子。
咬牙忍著腰間的癢也要把解子揚的褲子拽下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是吳邪從小和解子揚滾泥球長期戰鬥總結出的殺招——我癢我忍著,你他媽的光屁股試試!
果然,解子揚鬆了掐在吳邪腰間的手,轉而往上拉褲子,邊拉邊罵:“除了拽褲子,你他媽還能用點別的招不?”
這會兒吳邪已經尿完,邊系皮帶邊冷不防又拉了下解子揚的褲子,看著他也差點尿到便池外面,幸災樂禍地笑道:“還說我,你他媽的能玩點新花樣不?從小你就愛掐我癢癢肉,掐了二十年,你他媽能長大不了啊?”
解子揚也尿完了,一手提著褲子,一隻手虛晃著準備找準空子再來一下,就見幾個男老師魚貫而入,連忙收手系皮帶。
吳邪轉頭一看,連忙和進來的老師挨個點頭,打招呼:“李老師、王老師、趙老師……呃……張校……”
張起靈走在幾個老師後面,先是對打招呼的解子揚點了頭,然後視線就落到了吳邪身上,嘴角微微勾了勾,打了句官腔:“吳老師,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張校……那個……您忙……我先走!”吳邪萬沒想到張起靈會和他說話,更沒想到像他這樣的人會打官腔,當場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句,連忙就往外走。
解子揚緊跟著出來,看吳邪已經往小會議室走了,連忙追了幾步,道:“跑那麼快,踩著你尾巴了?”說著,從褲兜裡掏出煙盒遞到吳邪面前,“還沒上課,抽根菸去。”
吳邪笑了一下,抽了一根叼在嘴上,兩人越過小會議室往走廊裡走了一段,停在財務室的防盜門前。
“這他媽一天忙的,連打魔獸的時間都沒有。”解子揚給吳邪點著了煙,又低頭給自己點上,抽了一口又道,“啥時候有空,來家一趟,上次說十一去,你他媽居然旅遊去了……我媽惦記你呢。”
“是哈!”吳邪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什麼……上次帶的那雙鞋,阿姨喜歡不?”
“能不喜歡麼,那鞋多少錢?”不提這事還好,提了,解子揚突然就怒了,“……自己賺錢,還不知道省著點,你一個月工資夠花嗎啊?”
“我靠!你能不像個老媽子似的管著我嗎?我孝敬我姨的,貴,我樂意!”吳邪往後一倒,斜靠在牆上。
“誰他媽的想管你,小三爺家大勢大,哪在乎這點小錢!”
吳邪當下就楞了。
他和解子揚從小玩到大,彼此都把對方的家當自己家一樣,吳邪家縱然再有權有勢,高高在上,但吳邪爹媽待解子揚真如親兒子一般,誰都能這麼揶揄吳邪,但他解子揚絕不該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