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宇有些失望,卻仍然打起精神,問道:“不知道蕭世子在追查什麼事情?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還請直說,我忠勤侯府定然全力以赴!”
“我會轉告世子的。”張祁滿臉欣悅,“不過,世子雖然不在府中,但是,他似乎預料到燕世子會前來,因此,託我轉告說,請世子稍安勿躁,有些事情我家世子也沒有確實證據,擔心誤導燕世子。待到他弄清楚了,一定會知無不言。”
燕宇一怔,蕭夜華早就猜到他會來找他嗎?甚至,連他為什麼前來都預料到了!
隨即,他又微帶苦澀地笑了一笑,也對,以蕭夜華的聰明,對忠勤侯府的境遇自然看在眼底,而連蕭夜華都不確定的事情,忠勤侯府自然不可能看清,來詢問一二也很正常……不愧是蕭夜華!
燕宇神情一時有些恍惚,忍不住轉頭望向皇宮的方向。
在那座皇宮之中,現在,有一個人。
他曾經想過,雖然蕭世子對她青睞有加,親近之意一覽無餘,但她似乎並未回應,那麼,或許在她心中,並未將蕭世子當做託付終身之人,那麼,或許他還有機會。
但如今她的身世大白於天下,蕭世子與她本就是自幼指腹為婚的夫妻,天經地義。或許冥冥之中真的有某種天意,註定了她的緣分另一頭是蕭世子,而與他無關……
這段時間,燕宇不止一次地想過這些事情,但此刻想起,卻仍然忍不住感到失落。
而此時此刻,蕭夜華正在燕宇所遙望的地方。
趙廷熙的事情,德明帝封鎖得很嚴,就連蕭夜華也費了許多功夫,才打聽出大概的經過,而許多細節,根本無從打聽,都是他的猜測。
“你是說,趙廷熙是中毒而死,死前曾不斷地以頭撞牆?”林陌顏再三確定細節。
蕭夜華確定地點點頭,他在皇宮之中的好人緣,並非單純靠溫和爾雅而來,更多的時候,是利益。
張牧寒是德明帝、張貴妃和閔淑妃的主治太醫。俗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張牧寒幾次涉險,都是他巧妙地為之求情,救下了他和家人的性命,卻從未索取任何回報。如今只是詢問趙廷熙的死狀,又保證不會外傳,他又是德明帝倚重之人,張牧寒自然知無不言。
“眼瞼、指尖、舌苔均有青紫泛黑之色,死前頭痛欲裂,伴之最恐懼的幻覺,驚恐疼痛之下,常伴有自殘的行為。”林陌顏淡淡地道,眼眸微寒,“是他!”
蕭夜華心中一頓:“你已經確定他是那個人了嗎?”
“嗯,這種毒藥,除了我和他,這世間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林陌顏很確定這一點,那是在訓練營之中常見的毒藥,但是,因為藥材的提煉方法,以及其中一味藥材在大華醫書之中的記載錯誤,別人根本不可能製造出來。
除了趙瑾熙就是煦日,沒有第二個解釋。
再加上她上次在典籍庫看到的書信,事情已經確鑿無疑。
“只可惜,這些不能作為證據。”林陌顏嘆了口氣,這些事情她是確定無比的,但是卻不能夠說出來。異世孤魂,借屍還魂,上輩子的記憶和經歷,一旦說出來,任誰都會覺得荒謬,而不會輕易相信。如果真的相信,那麼,第一個要被燒死的,恐怕就是她!
蕭夜華點點頭,顯然深知其中的內涵:“沒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如今在皇上心中,只怕連我都有一二分嫌疑,但最沒有嫌疑的,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
孫烈是趙瑾熙找出來的,趙廷熙的清白是趙瑾熙洗清的,趙廷熙的死狀蹊蹺也是趙瑾熙揭發的,這種情況下,疼愛趙瑾熙如閔淑妃,多疑如德明帝,也從未懷疑過趙瑾熙分毫,更不要說別人。
而他之前已經因為陌顏的事情,在德明帝面前赫然站到了趙瑾熙的對立面,因此,即便他稍加暗示,也只會被多疑的德明帝當做是爭風吃醋的栽贓陷害,並不會放在心上。
林陌顏眉頭緊鎖,低頭不語。
見她苦惱的模樣,蕭夜華忍不住笑了:“何必如此在意?趙瑾熙韜光隱晦近十年,底蘊都被那個人所得。十年圖謀,一朝爆發,如果還不能讓他佔一點先手,豈不是顯得他太過無能?陌顏放心,凡事有我,總不會讓他笑到最後的!”
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調查趙瑾熙的事情,就是為了找個突破口,而且已經有所眉目了。
林陌顏搖搖頭:“我不是為了他此刻佔了先機而苦惱。這個人,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如此高調,一旦他出手,在他看來,就意味著乾坤已定。所以,他一定還有後手,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