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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當作是他的錯,也許我可以活得輕鬆一些,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忘掉這個人,忘掉那句明顯是在安慰我的承諾。”

“可是我不願意啊!自我有記憶開始,那個人便在我的生命中佔據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他一直帶著我練功,帶著我玩鬧,帶著我去抓春日裡的蝴蝶,帶著我去摘夏日的桑葚,帶著我去數秋日的落葉,帶著我看冬日裡的飛雪。如果割捨掉,如果拋棄掉,曾經的我還算是存在過麼?應該,是不存在了吧……”

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掌心,任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哭了。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淚,道:“師姐,相信自己的直覺!也許事實真如你想的那樣,那個人是有苦衷的!”

潘慧吃驚得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堅毅師妹,她沒有質疑,沒有嘲笑,只是告訴自己要相信,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判斷。

從來沒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潘慧知道,自己這十年來的堅持,等得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句話。

一時間,心如同被捅漏了一個窟窿,所有不曾施放的心酸爭前恐後地往外湧。

潘慧雙手抱住臉,低聲哭泣了起來,淚水從指縫中滲出滴落在床上。

第21章 微山再遇(一)

晴好的天帶著些許的微風,吹得微山上的積雪從樹梢上簇簇落下。一盞長明燈在散落的雪花中飄著,時不時停下來等一下後面的人。

潘慧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彎腰單手撐在膝蓋上喘著氣。

果然沒有了真氣的支撐,連趕路這麼簡單的事情做起來也分外的累人。

先前任蓉給她輸了一些真氣,足夠支撐長明燈繼續存在一天。只是她如今內傷未愈,總不能一直讓任蓉為自己耗損真氣,故而休息了大半日,她還是決定讓藍冰帶路去找尋適合它的容器。

藍冰就是她和那顆火種商量出來的名字,顯然它很喜歡,興奮在屋子裡飛了好久。

她抬手召喚藍冰到身前,就近撿了一塊凸出的大石坐下,和它打著商量:“我有些累了,先歇歇再走吧?”

燈芯飛快地閃爍了一下,藍冰從半空中飄落,安靜地停靠在潘慧身旁。

經過早上那頓鬧騰,潘慧現在覺得有種從未有過的輕鬆,似乎有種多年的包袱終於放下了的感覺。就連她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一個並不相熟的師妹說起那些沉澱在心中多年的話,或許就是因為任蓉那雙純真剔透的眼睛,讓她覺得這個孩子可以信任。

任蓉說:師姐,你要相信(無)(錯)(小說)m。quLEDU。coM自己的直覺;師姐,有些事情即便是親眼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師姐,不要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

任蓉說:師姐,我們一起去找尋真相吧!我幫你!

潘慧嘴角漸漸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如同她的心,在冰封了十年後終於有了一絲暖意。她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補償吧,讓她在自我掙扎了十年後派來了一個人將她從沼澤中拉起。

一陣倦意襲來,潘慧不覺有些犯困,現今虛弱的身子有些支撐不住地漸漸低下頭,不多時便睡著了。

長明燈慢慢飄飛而起,在她身旁環繞著。

刑真如進入微山後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個緋衣少女背靠著坐在一棵大樹下小憩,一盞長明燈護衛在其身旁,幽藍的燈光照耀在皚皚白雪上。

看到有陌生人靠近,藍冰呼的就飄了過去,當發現是熟人時,它停頓了一下,這才晃晃悠悠的飄回潘慧身邊,卻在遲疑著到底要不要叫醒她。

刑真如看到這盞燈的動作後卻是心中一亮,瞬間明瞭。他對著長明燈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這才放輕腳步走到潘慧身旁,看著她平和安靜的睡顏,心在這一瞬間有了些許柔軟。

藍冰默默地落在潘慧身旁,又是歪了歪燈體,倒也沒有做聲,只是疑惑地看著這個男人將外衣脫下披在了潘慧身上。

刑真如原本是出來散心的。今早回到武陽臺被刑巧茵那麼一鬧,心情已是不好,誰知那個丫頭竟然跑到父親那兒去大呼小叫,弄得整個火魔宮的人都知道他受了傷。一個上午下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讓他休得片刻安寧。看著刑巧茵藏在人群中笑得甚是得意,他差點就沒控制住當場廢了她。

過了午後,終於將父親搪塞走了,他便再也不想繼續待在火魔宮內,尋了個沒人的空檔便又跑了出來。至於怎麼會走到這裡,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只知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去往微山的路上了。

現在想來,原來這不過是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