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我的個性可能不大適合當兵,因為我比較喜歡出風頭,喜歡有自己的獨立見解,但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所以在當了五年汽車兵之後,我離開了部隊。”“再就是部隊的集體生活對團隊意識的培養。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自覺不自覺地就加強了團隊意識。所以有人認為萬科的組織紀律嚴明,我想這和自己的經歷分不開。”他承認部隊生活的磨礪對他日後的成功是有巨大價值的,“在冰天雪地之中,裸露的手指都凍僵了,還要繼續修車。後來到了深圳,再苦的環境也就不覺得了。”但是他同時又認為,“我的性格和軍隊要求的紀律格格不入。”
正是由於這兩種不同觀念的碰撞,他要把萬科塑造成一個斯巴達加雅典的企業。王石說:“如果說90年代萬科以索尼、新宏基為學習的榜樣,那麼新的世紀,從2003年開始,萬科在經營管理方面追求的目標就是西點模式。所謂西點模式,簡單來說就是斯巴達(嚴格治理軍隊)+雅典(藝術、靈活),嚴格紀律下的藝術。萬科一直強調企業文化、人文情懷,但缺少像斯巴達那樣的東西。”萬科的確充滿溫情,王石在萬科網站上鼓勵部下對他公開批評,對公司、對他本人的牢騷、意見都可以在網上發表,他常常親自作答,甚至還登在《萬科週刊》上。為了保護員工的隱私權,萬科把職工宿舍都分散在城市的各個地方,而且萬科對員工的培訓力度在業界也是無出其右的。但是,即便這樣,員工流失還是非常多。1999年,王石在中國人民大學發表了一次演說,他承認萬科公司每年的人才流動率為12%,曾一度高達16%,王石希望能控制在8%,但最好的指標是不超過5%。
但是即便在請了諮詢公司調整薪酬之後,這個數字也沒有顯著地降下來,仍沒達到王石的最好預期。薪酬很重要,不能忽視。但是另一方面,對員工的訓練,而不是培訓同樣重要。萬科是一個培訓很多、訓練很少的企業。對員工的技術層面下的工夫很多,對員工精神層面、形而上的東西上花得精力太少。萬科的理念是健康豐盛人生,這個理念太過於物質主義、享樂主義、個人主義,這也許是解決了薪酬問題之後萬科要解決的問題。也許這也是王石感慨要多一點斯巴達精神的原因。
一篇名為《超越中國式管理:萬科與世界級企業的真正差距》的文章對萬科分析得非常透徹,作者張羿說:“萬科必須超越以人本主義為核心的西方現代文化。文藝復興以後的人本主義,在打破中世紀宗教枷鎖的同時,又使西方掉入世俗主義的陷阱。人本主義在高揚人的主體性的同時,又失去了人與上帝之間的切身的關係。人本主義雖然表面上使人獲得了自由,實際上使人陷入了更深的墮落。因此,人本主義不是人的真正解放。現代社會過度自由、過度追求個性的現象正是人本主義所導致的惡果。從王石有關宗教信仰方面的表述可以看出,萬科對‘新教倫理’的認識還存在著根本欠缺。新教倫理的精髓不是倫理,而是倫理背後的信仰。王石對宗教雖存有敬畏之心,但可能尚不清楚宗教與信仰的區別,更缺乏真正的信仰支撐。中國企業談文化目前僅止於這一層次,連萬科也不例外。從這一角度而言,萬科與IBM、惠普的距離看起來很近,實際上卻相當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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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惠普是藍血企業(1)
可以說,惠普文化吸收了軍事管理中的優點,同時又有意識地避免了軍事管理中的不足之處。如果我們單純地認為民主、人性善就是惠普之道的話,那就錯了,惠普文化也有嚴厲的一面。
60多年來,惠普能夠在競爭激烈的國際IT界生存併成為第一階梯的跨國企業,惠普文化功不可沒。從1959年初定雛形到今天,惠普之道已經完整地構成了惠普發展的動力系統,成為惠普持續發展的源泉。
惠普文化因此成為許多企業管理者學習借鑑的榜樣,不過在許多有關惠普的研究中幾乎沒有提及惠普與軍隊、軍人的關係,而我們在考察惠普時卻發現,惠普的兩位創始人比爾·休利特和戴維·帕卡德(David Packard)與軍隊都有過親密接觸,而且軍隊文化對他們完善和鞏固惠普文化起了很大的作用。換言之,惠普在軍事化管理與民主管理之間找到了最好的平衡點,是企業管理中斯巴達與雅典的集大成者。
1941年12月,珍珠港事件爆發,休利特應徵入伍,負責調查太平洋軍隊訊號裝置的工作情況。後來,他又進入美國陸軍特別參謀部,在軍界有了廣泛的接觸和影響,這與戰後惠普公司在軍用品生產方面的驕人業績不無關係。戰爭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