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媽媽道:“府裡已經燃了炮竹,我們家挑的吉時也到了,不知道二小姐有沒有準備妥當。”
大太太氣得牙齒顫,伸出手來將茶杯扔在地上,“你們這是無法無天……”
管事媽媽仍舊笑臉相迎,“您這話說的,我們怎麼敢……”
大太太怒急了,“別以為你們這樣我就怕了,這樣的事我見得多了。”不過就是一頂轎子……
那管事的媽媽早就見過潑賴的事,現在就學了來,“我們家還請了禮樂來,一會兒就讓他們吹奏起來,一直到二小姐上轎為止。再說來陶府的路上我們也安排了人手接應,大太太不用怕我們不周到。”只要能擋住常寧伯府的花轎,陶二小姐這門親事就難成了。
聽得這話,大太太頓時不住地咳嗽起來。
陳媽媽急忙勸慰大太太,“太太不要動氣,”又去看顧家派來的管事媽媽和喜娘,“你們到底有什麼話就直說了吧”
那管事媽媽這才笑著開口,“退婚總是要有憑據的,若是府裡不願意與顧家結親也要拿出個說法才是。我們家大*奶因為親家少爺的事天天以淚洗面,不知花了多少錢財都沒能見上親家少爺一面。”
“我們***意思,或是想辦法將親家少爺從牢裡放出來,或是賠些錢財,都是使得的,我們也不會強要許多。”
就是為了勒索錢財。大太太靠在椅背上,捂著嘴順過氣來,“要多少銀子?”
管事的媽媽道:“也不多,一千兩銀子就夠了。”
……
顧家竟然要了一千兩銀子。
不給顧家銀子,顧家就要將事鬧大,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不能有半點的閃失。給了顧家銀子,她一樣要成為笑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兩頂花轎進了門,她如同再嫁之婦。
嫁衣的顏色鮮紅刺目,穿著嫁衣的女子一臉的蒼白,目光慌亂,緊緊攥著鴛鴦戲水的帕子。
一千兩銀子。
官宦人家的小姐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的嫁妝。顧瑛之前送來陶家的定親用的東西加起來不過幾十兩銀子。
瑤華艱澀地開口,“母親怎麼說?”
湘竹目光閃爍,“大太太氣暈過去了。”
這個時候需要母親主事,母親卻暈了過去。再這樣拖下去,等到常寧伯府來迎親……瑤華緊咬住嘴唇,“祖母和父親怎麼說?”
湘竹一時之間不敢說出口,看了瑤華一眼這才小聲道:“老太太一直睡著,芮青叫了幾次都沒叫醒。老爺那邊也知曉了,老爺的意思是讓大姨娘幫忙將顧家先穩住,這件事怎麼也要遮掩過去。”
讓大姨娘幫忙?
不過是個姨娘,什麼時候也主起她的事來?
第二百四十九章名分(下)
大姨娘讓人重新梳了個髮髻,換上一件棕色梅花妝花褙子出來見陶正安。
陶正安看看滿意地點點頭。
大姨娘年紀不小了,耳邊有幾縷銀白的頭髮,看起來倒讓人覺得穩重。
大姨娘躊躇地開口,“還是請三太太出面好一些,我身份畢竟是……辱沒了二小姐。”
陶正安道:“現在她病成這樣,有些話你去問清楚,算不上是拿主意。等到弟妹從三廟衚衕回來都什麼時辰了?恐怕常寧伯府的花轎早就到了。”
大姨娘試探著問道:“這種事哪裡能瞞得住呢,不然讓人去常寧伯家說清楚,這顧家是訛詐來的,我們家小姐又沒有錯處,也好給二小姐正名。畢竟小姐的名聲最重要,常寧伯家若是要思量婚期可以再商議,這件事可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啊。”
陶正安喝著茶,皺起眉頭心煩意亂,尤其是刑部幾次傳喚他,他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生怕再也脫不了身得來牢獄之災。
越是和顧家有牽連的越是不能再拖下去。
陶正安道:“你去問問瑤華的庚帖怎麼才能拿回來。”
這是拿定了主意。
大姨娘道:“那我就去試試,老爺也要有準備才是,像顧家這樣的人家只要做出了這種事,就難免到時候水漲船高,說不得答應給了又會反悔……”大姨娘還想再勸。
陶正安揮揮手,“總不能讓人看了我們陶家的笑話。”
大姨娘這才應了,去試探著和顧家人說話。
一會兒大姨娘回來道:“顧家人說了,一千兩銀子現在就要,拿著銀子去跟丁顧氏換二小姐的庚帖。”
陳媽媽也跟著進來回話,“郎中說了太太是急怒攻心,恐怕要一會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