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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類聚,此賊淫兇刁狡,藏此多年,難保不有一二心腹黨羽。他們見淫賊行藏敗露,貴處不能立足,必要生事。他們行同禽獸,什事情做不出來!閣下還以早回為是。”楊標聞言,暗中檢視眾人,果然是裴鴻舉廟內常住的兩個好友,一名風火居士陳大彪,適才助戰,吃了一拐,早已受傷,退回都天王廟去;一名夜明鏢賽張郎羅文英,惡道倒地時,彷彿見他往來路跑去,也都不在面前,心方一動,忽聽身後樹林深處吶喊之聲,跟著鑼聲大作。回頭一看,火光隱隱,黑煙業已透出林梢,不由又驚又急,情知有人作祟。
家中老弱甚眾,佃農雖有多人,俱不會武,只有一二能手,便可鬧得稀糟。當時忙於救人,不顧多說,忙道:“此賊底細姓名我實不知。便是這次與人助拳,多一半也由他而起。現已深秋,明年正月十五,我在仙霞嶺青石坪候教便了。”蒙面人含笑應諾。
說時,盜黨已有數人搶先往火場跑回,等說完回身要走,又聽林內眾聲呼噪,齊喊“拿賊”。晃眼工夫,由林內箭也似竄出一人,正是適才後走的那個小孩,兵器插在背後,還添了一個小包袱,左肩上擔著一人,如飛跑來,後有三人追趕,小孩身小,肩一大人,行走較慢,就快追上,一看楊標手持兵刃對面迎來,忙把所擒的人推向地下,回手取出身後兵器,高聲大喊:“師父快來!你適才捉的,就是平日所說久訪無著的淫賊裴鴻舉,我把他黨羽生擒來了!”話才說完,楊標已先趕到。小孩手持兵器,當先便打。
楊標已看出被擒的是羅文英,本意不和他鬥,方欲架住喝問,猛聽腦後一”聲斷喝:
“徒兒不許動手!”聲隨人到,急風過處,一條黑影徑由肩側飛過,落在面前,正是那持拐的蒙面人。火勢未熄,這裡又生事故,估量敵人俱非庸流,決不致做那暗算無恥的事。所可慮者,就是惡道兩個死黨,一個已被小孩擒住在此,另一個身上帶傷,即便火是他放,有手下諸人回去,也不妨事。忙令追人速回救火,自己暫留盤問。
及聽小孩一說,才知小孩行前忽想起乃師曾說,閩撫所遣刺客,身旁藏有閩撫親筆信札,如能得到,將來可省好些事情。今早殺那兩名刺客以前,偷聽他們說話,得知有一包袱內藏書信,存放在都天王廟道入手裡。意欲乘著眾人動手,廟中空虛,將它盜來,就便查探楊標家中虛實,開他一個玩笑,所以故走迴路,暗中繞道人材。掩進廟時,正值風火居士陳大彪受傷回廟。廟中還有好些道人,雖非善良之輩,看神氣都是一些狐假虎威的飯桶。正想等人散去,陳大彪臥床靜養時,下去制倒,喝問那信下落。忽然羅文英急匆匆跑回,一進雲房,便令徒眾迴避。小孩伏身後窗戶上一聽,那和師父對敵的道人,竟是匿跡多年的淫賊裴鴻舉,現已受傷被擒。羅文英見蹤跡敗露,楊標神色不善,少時回來,輕則將廟中諸人一齊逐走,重則還有後患,為此見機逃回商量,意欲盜些金銀逃走。同時又恨楊標不夠朋友,平日遇事幹涉,好名心重,出身是賊,偏要恨賊,意欲行時放火燒莊,一則阻住追兵,二則洩恨。陳大彪傷本不重,心粗性暴,聞言怒極,立時應允;羅文英並說起刺客所留書信,取到手內,將來可以挾制閩撫,予取予求。當時商定,令陳大彪各取一些金銀,前去放火先逃,自己前往觀主房內搜尋書信,隨後趕往接應,燒他草谷,的地會合,一同逃走。
陳大彪走後,羅文英朝他身後扮了個鬼臉。小孩因書信關係重要,悄悄跟在後面。
羅文英進房便即取出,越牆而過,並沒照約行事,反往林中疾走,意似賣友獨吞,想繞過打場,由官驛大路逃走,剛跑進林不遠,吃小孩由後面驟出不意,一下打倒,跟著點了啞穴,閉過氣去。回顧廟側人聲吶喊,火已放起,忙把包袱解下,束在背上。因羅文英在廟中自稱與惡道多年至好,無事不知,疑他也是師父所說衡山漏網之賊,打算生擒回去。肩起往來路走不多遠,便闖見回去救火諸人,適才見過,疑他放火,立即分人追趕。小孩肩扛大人,雖覺累贅,仍是不捨丟下,未便迎敵一味飛跑,不料雙方業已停手一會了。
蒙面人細看羅文英,並未見過,知是無名之雀,正要點醒喝問,楊標在旁已是怒憤填胸,說道:“賊道師徒人等,我並待他甚厚,便是今日閣下洩了他的機密,心雖厭惡,至多也不過令其遷走,並無他意。不料這廝恩將仇報,如此狠毒。閩撫所遣,前後共十一人,只有兩人與我有點瓜葛,另一人與惡道交好,我因情面難卻,才允相助。當時曾和他言明,我與譚鎮南以前有點過節,只劫他鏢,不助閩撫行